【Chapter14 遗恨小重山】(第6/23页)

  宁信脸一白,说,我不知道小鱼山别墅发生过什么事!

  钱伯说,只要你让我带走姜小姐。我保证,小鱼山的事情,永远是秘密。我想,宁小姐一定不想陆先生知道,那天,他神奇地接到钱常来的电话说姜小姐醉到不省人事时,您在他离开的时候,递给他的那杯酒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宁信笑了笑,说,钱伯说笑了。

  钱伯说,既然是说笑,我想我还真的应该跟陆先生旧事重提一下,也一并跟程先生说说,我想,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知道,那一夜的小鱼山真相到底是什么!

  宁信依旧傲然,说,清者自清!

  钱伯笑笑,说,我好像听闻,今天晚上,宁小姐一直跟着未央……怎么未央酗酒回家,楼道口您却突然就离开了……

  宁信的脸瞬间苍白。

  钱伯并不斩尽杀绝,做了最后的退让,说,我只是见她一面,不带她走!

  宁信转身,不看他,咬牙闭眼,说,她在楼上!

  钱伯看了她一眼,给常山使了个眼色。

  221他看着我,说,妻贤夫祸少。

  钱伯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睡梦之中,不知梦到了谁,泪流满面。

  我睁开眼的时候,钱伯在一旁,保持着规矩的距离;常山立在门外,望着楼下,生怕有人靠近。

  我吃惊地看着他。

  钱伯看着我,我眼角纵横的泪痕,还有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祖母绿戒指时,他说,姜小姐,让您受惊了。

  我说,您是来劝我离开他的对吗?让他做好程家最后一次棋子,对吗?

  钱伯摇摇头,看了看门外,常山识趣地连忙将门关上。

  钱伯看着那枚戒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枚戒指,是老夫人生前留给他,要他给未来孙媳妇的。

  我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心里突然泛起的是酸涩的幸福。

  钱伯说,今夜,我来这里。不是为程家,只是代表我自己。

  他说,大少奶奶,我不希望大少爷知道,您之所以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将不久于人世,这对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太残酷。对于一个男人,爱情之中,宁是败军的将,也不愿是被施舍的王。

  我看着钱伯,低头,看了看那枚戒指,突然,我从床上起身,走到他面前,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我爱他。

  他点头,说,好!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悲,说,我希望这孩子走的时候,还是带着满心的骄傲,如他一生那样的骄傲……

  他如此一说,我只觉得心疼得难以克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三亚我不轻生,也不会让他有如此的结局。

  钱伯看了看我,说,太太,我不该惹你伤心。

  我没说话。

  半晌,他看了看我睡梦之中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枕头上的泪水濡湿的痕迹,突然叹息,摇头,说,珊瑚枕上泪千行,不是思君是恨君。

  我一怔。

  他看着我,似乎是不放心,欲言又止,最终,他说,大少奶奶,恭喜您和大少爷,但是古来有话,妻贤夫祸少。

  他看着我,说,您和三……

  我皱了皱眉头,抬手,揉揉太阳穴,小声嘟哝着,怎么车祸之后,总是头疼啊。

  然后,我抬头,看着钱伯,目光澄明,无比坦然,说,钱伯,你刚才要说什么?

  钱伯看着我,目光深深。

  我亦看着他,不避不逃。

  最终,他点点头,说,我放心了。

  离开的时候,他转头躬身,从未有过的恭敬,他说,大少奶奶,您保重。这头疼许是车祸时脑震荡,希望不要太严重。

  他走后,我关上了门。

  抬头,窗外,月满西楼。

  222会为了一个女人,连手足之情都不要了吗?!

  窗外,月上西楼。

  他坐在轮椅上,漂亮的脸上,已分辨不清是哭是笑的表情,汪四平将这个消息带给他的时候,他差点蹦起来。

  什么!我哥跳楼了!

  汪四平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是爬窗跳的,跳完就跑了……

  程天恩愣在那里,自从四天前,她在医院里醒来,程天佑回来嚷嚷要娶她,程家就乱成了一锅粥,理所当然的,这个“胡闹”的大少爷就被关进了“小黑屋”。

  程天恩觉得自己回不了神,大哥是怎么将封住的窗给打开的?还爬墙……跳楼……他三岁吗……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是……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