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禁手(第2/3页)

说到这里,她发出一声叹息,“只是后来……启蛰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老师的手里。对老师来说,那件事应该是他最痛苦的回忆吧……”

“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问。

“启蛰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恶魔篡改了心智,之后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她说,“而老师则亲手将他连同恶魔一起杀死了。”

那一年,列缺四十二岁,启蛰十九岁。

……

见父母的时间定在了参加猎手的葬礼的一周后,而我在参加猎手的葬礼之前也没有闲着,除了深入调查恶招的记忆,还在努力地学习安全局的教材和符文知识,以及练习塞壬之刃的能力。

安全局的教材没什么难度,符文知识却很困难。最基本的“引燃火焰”符文我学习起来困难重重,虽然身边有着“青鸟老师”在悉心教导,但是与她讲解其他知识的情况不一样,一旦涉及到具体的修行问题,青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在天才的青鸟小姐的眼中,我遇到的修行问题在她的道路上都是不存在的。当我问她“引燃火焰”符文要怎么用的时候,她流露出了像是在纳闷“我应该怎么向这个傻瓜解释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的表情。

一开始我还以为因为是自己天赋特别低,所以才会遇到这种问题。但慢慢地我也发觉出来了,不是只有我这边遇到的修行问题她那边没有,一般术士会遇到的修行问题她也没有。如果说我与其他术士之间有着天堑般的天赋差距,那么她的天赋就已经达到了足以把我和其他术士归为一类的高度。

她半道出家都能够在五年内成为主力级术士,那要是她从小接受术士教育,岂不是在她还是我前桌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主力级术士了?初中生主力级术士?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离谱。

我没有在青鸟这里得到多少助力,反而是受到了猎手的帮助。他分给我的遗产并不是钱财,而是他这些年来收集的一些秘密知识和他的心得体会笔记。在笔记里也有他的一些修行感悟,令我裨益良多。相信不久之后我就能够使用符文了吧。

此外,与魔人时期的我不一样,因为现在的我是以自己的力量使用塞壬之刃,所以理论上可以自由地操纵塞壬之刃的一些特性。像是“造成无法治愈的伤害”,还有“沿着看不见的联系反击敌人”等等,塞壬告诉我,这些看似自动的特性,其实我是能够选择关闭,或者反过来变本加厉的。只是理论归理论,我还需要多加练习才可以掌握。

有时,我也会再去无名山,找寻当年“它”的巨卵的残骸,却怎么也捕捉不到痕迹。安全局似乎也有搜索过,也没有任何收获。

过去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重新浮现了出来——为什么身为海洋魔物的“它”,会在陆地上,而且还是在山上被产下?

海洋魔物会千里迢迢地跑到山上产卵吗?说不通。还是说有谁特地将巨卵搬运到了山上,然后将其遗弃在了那里?更加莫名其妙了。

说到底,“它”真的是在那里被产下的吗?

虽然我凭借着第一印象认定那是个巨大的卵,但会不会……那其实不是“卵”,而是“蛹”?

就好像毛毛虫会结成蛹化为蝴蝶一样,有没有可能是“它”自己跑到了无名山上,然后在偏僻的山林里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将自己装进了巨卵里?

无论是卵生,还是结蛹,都是与人类不同次元的生态特征,是似人非人之物的证明。然而,我想着在那夜晚的银色月光下呈现出来的魔性的美丽肉体,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自己被其吸引,无法阻止自己变得宛如岩石般恐怖坚硬的充血。

是的,我爱着“它”。我是那么地爱“它”,甚至心甘情愿地杀死那么多人,只是为了把鲜活的肉喂给“它”吃。如果只是因为“它”死了,我就可以简简单单地放下心里的感情,那么就说明我的爱不是真的爱。但如果不是真的爱,我怎么可能愿意为“它”做到那种地步呢?

我爱着“它”,绝不是因为被篡改了心智。绝不可能是,也绝不可以是。

……我稍微地收拾了自己的思绪。

再过不久就要见到列缺了,我已经决定要把自己掌握的前夜传播网络恶魔知识的情报交给他。以列缺为对象,说谎很容易被他觉察,还不如实话实说。而且在获得情报的途径这件事上我也无法像对待天河市安全局那样含糊以对,所以无可避免地,我连同自己能够读取灵体碎片记忆这件事也必须说给他听。

不过我隐去了塞壬的存在,把读取记忆说成了是我自己的能力。一来是没有透露的必要,二来是我担心列缺会对塞壬有不好的想法。而且这也不算是说谎,塞壬之刃的能力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