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胜机(第2/3页)

“你倒是完全不担心问得太多被我灭口啊。”传教士说。

“反正我的本体和性命也早已落到你的手上,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红手套自暴自弃地说。

“总而言之,你也没必要继续胡思乱想。我有说过吧,真正的目的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知道的。我也不会把足以推理出真相的线索全部给你。”传教士说,“至于永生技术,我也不隐瞒你,那不过是黎明和白驹拿来骗取‘投资’的项目而已。”

“他们对于‘污染’以及‘污染的源头’的研究有着其他的目的。当然,也不是说他们没打算在完美的永生技术的方向上发力,更不介意真的将其研究出来,但是站在组织顶点的那两个人对于永生是不感兴趣的……”说着,他又改口,“不,黎明多半会有想法,虽然我的老师经常说自己庸俗,但黎明才是真正俗不可耐的人。而白驹肯定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随后两人又对话了几句,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我退出红手套的回忆情景,回到了乱数废墟里,然后思考自己刚才接触到的信息。

传教士所说的“污染的源头”,一定是指被白驹抢走的“它”的断手。

那只断手现在不止是与白驹的个人研究有关,还是前夜的某个巨大阴谋的核心。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夺回那只断手之后的事情。虽然现在就开始思考那种事情或许还为时过早,但是,假设我真的成功将其夺回,又是否能够从各方势力的觊觎之下将其保住?

退一步说,如此重要的,甚至说是关系到隐秘世界的和平也不为过的对象,我却基于私人的欲望和执念将其占为己有,这又真的是负责任的行为吗?

我已经活不过今年了,在我死亡之后,那只断手又要何去何从呢?

虽然迷茫,但是我不会止步不前。我注定要怀揣着与邪恶的欲望同等巨大的纠葛向前走,看看自己到底会坠落到什么样子的地狱去。

我再次拿出“乱入”符印,打开了乱数废墟的出口,然后回归到了放映厅里。

当然,我回归的不是相位空间里的放映厅,而是现实世界的。周围看不到破坏的痕迹,也看不到哀鸿遍野的恶魔术士们,咬血和她的陷阱更是不见踪影。

相位空间是她的安全区,只要待在那里,列缺就无法瞬间到达她的面前——除非列缺自己会空间转移。

倒也不是不能够让珠暗带着列缺空间转移。比如说先让列缺在浦青市郊外待机,再由我在前线吸引出咬血,最后由珠暗在后方带着列缺转移过来。因为珠暗有办法与我知觉同步,所以还省略了呼叫这一环节,而这种知觉同步的连接就连相位空间也无法切断。

或者让珠暗再准备个木头令牌交给列缺,并且让她与我时刻共同行动,一旦遇到咬血就二话不说直接把列缺空间转移过来。

然而这些方案都有个致命的破绽,那就是列缺一旦企图入场,就必定会被咬血那犯规的危险感应给捕捉到。而珠暗的空间转移需要一秒钟来发动,那么漫长的时间,咬血早已经用“返程”溜之大吉了。除非咬血麻痹大意,以为列缺无论如何都无法立刻进入相位空间。但与其指望她大意,倒不如指望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而如果只是如此,那么换个更加擅长空间转移的术士也未必不能解决问题,然而很可能我光是把这个计划说给珠暗和列缺听,甚至光是将其构思出来,远在另一处的咬血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应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这么想来,搞不好我原本那个“遇到咬血就召唤列缺”的方案也早已被她感应到了,所以她上来就用相位空间封锁了我的联络手段。说不定列缺也对这件事情早有预见,但他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否则也不至于几十年都抓不到咬血。

真是越是想,越是觉得打败咬血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我也不是白白挨打那么多次的。

我已经摸索到了她的破绽。

在单独以我为对手的前提下,她的感应会不那么管用。或者说,她只敢感应“现在的我”,而不敢感应“之后的我”。因为她害怕预知到坏的未来,害怕坏的未来会因塞壬之刃而提前呈现到自己的身体上。

尤其是在见识到我燃烧灵魂的杀招之后,她的谨慎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换而言之,只要我接下来针对咬血的方案里没有我之外的战力,她就无法在我构思出那个方案的时候无条件地感应到。

问题在于要使用什么计划——或者说,要如何才能够在她的面前用出“烧魂模式”。

我心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了某个很乱来的办法。

然后,我在心中呼唤起了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