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5/6页)

唐烈再度耸耸肩:“雪芬!我满腔热情,你老是浇我一头冷水,要是将来出了毛病,可是你自己招的,哦!对了,你讲我做错了事,难道有那里不对吗?”

曹雪芬的脸又扳了起来道:“问你自己!”

唐烈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女人都有一个毛病,你就像我的老娘一样,讲话老喜欢兜圈子,还要卖关子,更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有天清早,她从被窝里把我拉起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打我,她也是这句话,问我自己。”

“那总是因为你犯了错。”

“你别打岔,听我讲下去,她盘问了半天,才讲出外面的花瓶被我打破了,因为有人看见我拿看碎片偷偷地丢到河里去的。我告诉了她,花瓶是婆婆打破的,叫我去丢掉碎片,婆婆也证明了,可是我已冤枉地挨了一巴掌,所以后来,我最讨厌听到这句话了,你最好也别再提到这句话。”

曹雪芬见他神色已变为一本正经,倒是呆了一呆,然后才道:“好!我明讲好了,我早上九点钟就开始找你。”

“我这不是来了吗?”

“现在已经是几点钟了,下午六点,整整九个钟头,你明明知道我找你、是有要紧的事。”

“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我一个钟头以前才得到通知?立刻就赶来了。”

“你不知道,这一天你上那里去了。”

“雷大鹏找我去了,商量一些要务。”

“什么?你在雷大鹏那里,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

“不是的!是雷大鹏要求对他的行踪要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没告诉任何人,无法联络到我。”

“你在雷大鹏那儿一整天,都忙些什么?”

“还不是有关帮里跟如何扩充业务的事,这也是你家的事。”

“帮里的事凭什么要他来管,这是我的事。”

“他是为支持我们而来的,这次也多亏他。”

“笑话!没有他,我不相信金三会把我们给吃了。”

“那当然不至于,可是那样一来,我们必须要劳师动众,才能把事情摆平,没有那样轻松愉快了。”

“小唐!讲老实话,你们是不是在私下搞什么鬼?”

“没有呀!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你别骗我了,我伯父拍了三通电报给他,叫他回去处理业务,他都用走不开的理由推托了。”

“是真的吗?雪芬!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我伯父另外有电报给我,叫我调查一下他究竟在干什么,因为他又把他的属员往上海调动,虽然他那个部门是独立的,但是毕竟要受我伯父的节制。”

“雪芬!这恐怕是有问题了,我曾经问过他,久留上海,那边的公事不会耽误吗?他讲是奉了总理的密令,扎实上海地盘的。”

“放他的屁!我伯父有密令给他,还会叫我调查他,还有,我伯父地盘在东南几个省,扎稳上海地盘有屁用,这里有一半是外国租界,谁都吃不下来的。”

“他讲前线的军事进行并不顺利,直系的军头们跟中央政府南方的部队都在扯腿,前途未可乐观,希望必要时留条退路。”

“这是他讲的?”

“话是他讲的,但他再三告诫,不能对任何的人透露,因为这是几个大头们私底下的密议。”

“放他的屁!这不会有我伯父的份,我伯父一生事业都放在部队上,部队若是垮了,他没有退路,只有死路。”

“不过我相信总有几个人支持他,因为他干得很积极,在银行里开立了户头,另辟财路。”

“是你在帮他弄的?”

“我。我不知道是他私人的,总以为是总理的命令,为了你,我也总该尽点心。”

曹雪芬沉思了良久,才道:“小唐!讲句良心话,你究竟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他那边?”

“雪芬!我讲老实话,我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以前,我以为你们是一边的,我无从选择,现在知道你们如此的内情,我想还是支持你的好。”

“为什么?难道为了我们的感情。”

“那只是一半的理由,最主要的你当家我能作九分主,他对我干涉太多,我连一半的主都作不了,而我,却不喜欢听人摆布的。”

“好!小唐!你总算讲了良心话,拚掉他。”

“啊!这行吗?他可不是万老四。”

“我知道!尽你一切的力量拚掉他。”

“拚他不难,伤脑筋的是他那些死士,那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难缠得很。”

“想办法,一网打尽。”

唐烈在心中笑了,他这个离间除奸的计划逐渐成熟了!

雷大鹏是雷神总部指令狙杀的对象,因为此人为虎作伥,杀害了许多革命的志士,是扫除军阀、完成国民革命统一大业上的一个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