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2/6页)

林师爷及时撤回掌劲力,由得那条人影在船头飘落,灯烛照耀下,只见那人眉目清秀,眼着亮漆,黑品生光!

冷如冰一见来人,不禁愕然起立,嘴唇翁张,几乎要叫出声来,但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躲在桥影中的司马瑜也几乎要惊叫起来,因为他发现这突然由水中钻出的青衣人竟是学技东海的艳罗刹靳春红,太湖一别,迢迢已有一年,邓不知她是怎样来到此地的,更不知她何以更了男装,突地在此时出现!

王者男子在座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冷如冰哈哈大笑道:“冷姑娘!你迟迟艾艾地不肯答应孤家,大概就是为了这小子的关系吧!”

冷如冰嘴角一动,刚想开口,靳春红已抢着回答道:“是又如何!刚在我附在船尾听你吹了半天大气,将我们中原男子看得一钱不值,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老实说你就是不发现我,我也要出来找你算帐的!”

王者男子做态更甚,笑声也更为放肆,转把脸对着靳春红,以不屑一顾的语调道:“中原若是仗着你这种雏儿似的男人出来挣口气,孤家可真要笑掉大牙了,今天白书你鬼鬼祟祟地跟在船后面,孤家已经发现了,只是懒得把你放在心上,想不到你居然有胆子跟到此地来,小子!我问你!你跟冷姑娘是什么关系?”

冷如冰又想开口,靳春红仍是抢着道:“我们情坚金石,誓共生死!因此我动阁下少费点心血!”

王者男子怔了一怔,回顾冷如冰,见她毫无一丝表情,虽然无同意的表示,却也不作反对,不禁大为泄气,轻轻地叹了一声道:“想不到孤家以堂堂王者之尊,竟要与你这么乳臭未干的对手来共争一个女子!”

言下满是不甘心的样子,靳春红冷笑一声道:“冷姐姐与我鸳盟早谛,你居中横加插手,完全是卑鄙的掠迫行为,亏你还有脸用共争这个字眼!”

王者男子孛然震怒叫道:“混帐小子,孤家乃一国之君,你竟用这种口气来对孤家说话!”

靳春红也厉声道:“沙克浚!你不过是海外的一个藩国之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虽是一个布衣,却是堂堂上国子民,算来地位并不下于你,凭什么要对你客气!”

此言一出,不禁船上诸人诧然动容,连远处的司马瑜也觉讶不已,没靳春红竟会知道这人的来厉,甚至于还能叫出他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也就解然了,靳春红昔年曾为绿林道水旱两路的总瓢把子,她的三个师父又世居东海,对海外的情形,自然会比较熟悉。

那王男子微微动容地道:“小子,你真不含糊!居然能知道孤家的名字,看来孤家倒要寻你另眼相待……”

靳春红尖利地一笑道:“你别再卖狂了,区区小国暴君,跑到我们天朝来,还敢这样张牙舞爪,今天我要代表中原人士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叫你也领略一下上国尊严!”

王者男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旁边的那个红衣番僧立刻讨好地道:“王爷!待贫僧替您教训一下这狂徒!”说着在座上轻轻飘身而起,恍若一朵红云似的落在船头上,傲然地一点手道:“小子!过来!待本法师给你一点教训!”

靳春红轻轻地一笑道:“大和尚!你叫什么法号啊?”

天竺僧人傲然道:“本师哈布!”

靳春红哈哈大笑道:“在我们中国有一种哈巴狗,听来倒跟大师颇为相近,你们多少总有点关系吧!”

哈布孛然震怒,厉声大吼道:“无知小狗,竟敢对本师如此无礼,本师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靳春红继续调侃道:“你本来就不是人,方才我见你对沙克梭摇尾乞伶,现在又是乱吠咆哮,我实在说不上你是什么玩意!”

哈布的汉语本就十分不流利,被靳春红一顿伶牙利齿的笑骂,气得咕咕噜噜,半晌也吐不出一句话来,靳春红大是得意,正想再气他几句,暮见他目中匈光迸露,无声无息地劈胸击出一掌!。

这一掌望似无力,靳春红却不敢大意,凝神提气,以十成功力举掌相迎,咯的一声,空中发出轻爆,船身也被震得幌动不已,那王者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稍稍在座上挪动了一下身子,立刻止位了船身的动。

哈布因为靳春红硬接了他一招而无所损,觉得面子上大失光采,怒吼一声,挥拳直上,暴起进击,他的武功是天竺路数。发招部位都十分怪异,非腰即股,好像都不是要害之所在,可是靳春红对敌的神态却十分凝重,或间或避,有架有对。对那些部位保护得十分周到,甚至于有时反把要害之处,当作空门卖出去!

躲在桥下观斗的司马瑜十分不解,因为他发现不仅是靳春红,连那个番僧哈布也大逾常态每次出招时,攻敌之无害,却卖出自己的命门要穴,这种战斗换了他上场,三招两式就可以解决了,而船头的靳春红却一招不还,便自闪躲得十分起劲!一一面在惋惜,一面又聚精会神地看下去,慢慢地他就发现自己浅薄了,原来他看出哈布粗劣的招式中暗藏着无限奥妙,每一招虽然卖出空门,却留下了狠毒的杀着,假若靳春红真的破空反击的话,立刻会吃上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