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9页)

倪春秀满身珠光宝气,盛妆而出!

她蒙面的轻纱已经取下了,肤欺霜雪,鬓赛停云,头上插着一枝金凤步摇,两耳上各嵌着一颗明珠,身上穿着团锦长袍,缀满了宝石!

莲步姗姗,带着一股袭人的香气,慢慢地走了过来道:“有劳世子久候,失礼之至!”

司马喻虽然见过许多美貌的女子,他身后的四个女孩子尤称人间绝色,可见对着明艳照人的倪春秀,也不禁有目眩神摇之感!

因为倪春秀的美丽中,另含有一种高贵的气质,高贵得使人不敢逼视!

所以他只站起来拱拱手,口中却不知如何应付。

倪春秀见到司马瑜失神之态,不禁微微一笑!

那银铃般的笑声将司马瑜由失态中惊醒过来,连忙道:“那里!那里!在下初睹公主神仪,几疑天人降凡,失仪之处,尚请公主见谅!”

倪春秀微微一笑道:“世子太过奖了,世子管缨望族,公侯世家第且又足迹四海,目中佳丽不下万千,贱妾不过是东岛夷女,粗陋之姿,怎能当世子如此盛誉!”

司马瑜脸上微红道:“在下并非虚夸,中原佳丽虽多,如公主者实难觅第二人!”

倪春秀轻轻一笑道:“世子如此说不怕有人不高兴吗?”

司马瑜一怔道:“谁?”

倪春秀笑笑道:“此言若被世子家中闻之,恐将启闺中大波!”

司马瑜微笑道:“在下尚未授室!”

倪春秀眼中一亮道:“贱妾以为侯门侍儿,也不见得不如贱妾!”

说着一指司马瑜身后,司马瑜这才想到冷如冰等人还站在后面,心中倒是一惊,生怕她们会不高兴,谁知冷如冰微笑道:“公主太言重了,妾身等不过是下人,怎敢与公主相比!”

倪春秀微微一笑,朝后面招呼道:“上筵!”

那两名白衣女子立刻比比手势,只见厅后转出一列白衣人,有的捧酒,有的端菜,—一排在桌上!

倪春秀笑笑道:“世子来得太仓促了,夜间无法准备,只得粗治几味薄肴,实在不成敬意!”

司马瑜也谦谢道:“叨蒙盛待,只憾无以为报,若早知公主在此,在下多少也该带上一些厚礼!”

倪春秀笑道:“大家都别客气了,一直这样闹虚文,实在太没意思,难得贵宾降临,水酒了杯,聊以联欢,你我还是丢开那些客套,大家好好聊聊!”

司马瑜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敬遵公主吩咐!”

一个白衣女子上来要替司马瑜斟酒,靳春红却抢先一步接过酒壶道:“世子由我们侍候惯了,不可有劳姐姐!”

那女子脸色微变,却在倪春秀的眼光示意下垂首退过一边,靳春红先放下酒壶,在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玉杯,放在司马瑜,然后再替他斟上一杯酒,酒泛淡青,杯是羊脂洁白相映之下,十分和谐。

司马瑜正在奇怪靳春红的举动,倪春秀却毫不经意地道:“世子当真是公侯出身,这饮器恐怕是和稹雪玉制成的吧!”

靳春红笑笑道:“公主法眼高明!”

倪春秀又笑道:“雪王杯验毒如神,世子可能是对贱妾还不太放心!”

司马瑜满脸通红,靳春红却笑着道:“世子除了那支杯子外,任何东西都不习惯,所以婢子时刻都得替他带着,希望公王不要多心!”

倪春秀毫不在意地道:“公侯门第,行事自然会与众不同。

妾虽然不太懂,可也不会小气到那种程度,这位大姐要是验明酒中无毒,便请让我敬世子一杯!”

靳春红讪然退后,倪春秀已经举杯一饮而尽,司马瑜则在靳春红的眼中得到了暗示,知道好酒可以喝,遂也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放下酒杯,白衣侍女替倪春秀斟满了、马惠芷则抢出来替司马瑜斟酒,斟罢退后之际,长袖不经意地一带,将桌上的一盘白切鸡拂倒在地上!

乒乓一响,瓷盘跌得粉碎!

司马瑜不禁一愕,连忙掩饰地斥责她道:“你太粗心了!”

马惠芷不作声,低身去捡取地下的碎瓷残肴,倪春秀脸色微变地道:“这位姑娘不必麻烦了,由她们来收抬吧!”

一个白衣女郎过来弯腰帮忙拾取,手指却轻轻地对准马惠芷的腕上抓去!

马惠芷装作不觉等她的手快要抓上之际,忽然回过手腕,将刚捡起的几块鸡肉朝她手中塞去,动作由为迅速。

那女子手握鸡肉,摹而发出一声惊呼,身体猛然纵起!

倪春秀的动作却更快,未容她落地,手中银著忽然射出,那女子连一声都没有叫出来,银着穿过咽喉砰然跌倒在地下,已然气绝而死!

这一个突然的变故使得司马瑜等人大惊失色,可是倪春秀却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上一动都不动,她身后的三个白衣女子也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