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盗斗(第6/14页)

“经过刚才这一战,你当然知道我就是那个‘快刀’小杨了!”

“好,我告诉你。”菊池勇道。

卓飞飞与小杨已走在回去的路上。

卓飞飞道:

“你真信那个菊池勇的活,以为我师妹已到宁波去了?”

小杨道:

“我相信菊池勇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卓飞飞道:

“但倭寇也有奸诈之人,即使武士也不见得完全说真话。我就知道中原武林有许多名门正派中人做事忒阴险卑鄙,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小杨道:“我知道。而且知道有时便连真正的正人君子,也为了权宜之计,而不得不说谎的。”

“那你还信那日本武士?”

“我在令他用另一种方式说真话。”

小杨道:

“现在我们再回去,就可知道菊池勇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菊池勇如说真话会怎么样?

他会痛苦。

因为武士信奉的是忠、信、勇。他如顾了信义,就违背了忠诚,这势必会痛苦。

菊池勇如说假话会怎么样?

他也会痛苦。

因为他违背了信义。

而他如痛苦,必不会匆匆离去,还留在原地沉漫在痛苦之中的。

如果他匆匆走了呢?

那证明地说的是假话,而且还是一个奸诈的小人。

但这也有一点好处:他将带我们去找到“妙偷”和倭寇秘密的巢穴。

要知道我小杨的追踪术是天下一流的。

——而我们如留在原地逼他,他如真是一个武士的话,就会自杀。

这是小杨对卓飞飞说的话。

小杨有一顶绝技令“神偷”卓飞飞也不得不佩服:

他竟能在施展一流轻功身法时,还能轻松自如地说话。

——两人施展出武林中一流的轻功身法,风驰电掣地往回赶去。

两人赶到“听箫楼”,不由怔住了:

菊池勇死了!

他以刀剖腹而死。

他正坐在“听箫楼”的一面白墙前。

白墙上写了七个字,七个血写的字——

“别信吾言菊池勇。”

小杨与卓飞飞安葬了菊池勇。

当小杨把最后一捧土洒到菊池勇墓茔上时,他忽有所悟地心里动了一动。

“我知道我该怎样做了。”

小杨喃喃对卓飞飞说。

留下。

留下是杭州西南由杭州到余杭去的一处地名。

这地名取得让人浮想联翩。

那是一座集镇。

一辆由四匹蒙古火种龙驹的名马拉着的华丽轿车,急驶在官道上。

轿车前后各是四匹快马。

六个骑术娴熟、剽悍威猛的大汉,披着黑色的披篷,驱马快行,挂在马鞍上的剑匣刀鞘铜什件,磕在马鞍铜扣上,一路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声。

还有两骑马上的骑者,一个是锦衣白脸、死眉死眼、背上负了一对吴钩的汉子。

那人就是送价值五十万两黄金的美人宝车到武林“老大房”典当当人当物的送当人。

他自称姓沙,是个总管。

另一个漫声唱着短曲小调,背着斗笠,马鞍上挂着刀鞘革囊的,正是江湖上已引人刮目相看的无门无派的使刀高手“快刀浪子”小杨。

小杨似乎心情不错。

他的歌声像阳光。

“你很高兴。”沙总管瞅着唱着小曲的小杨。

“你不高兴”小杨瞥了一眼沙总管。

沙总管哼了一声,眉头皱了一皱。

“你看阳光是那样灿烂,鸟声是那样啁啾,天又蓝得明朗,空气又那么清新,我们典当在半个月内净赚了二十五万两黄金,算下来我这当护卫的也能得到两三干两金子,可算是腰缠万贯了,我为什么不高兴?”

“至干沙爷你,你家老爷托付你保住小姐平安,你也算做到了。虽然你家小姐临典当当期到时,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但既非中毒入蛊,也没伤着病着,现在不是已好端端了么?到了前面‘留下’镇,我们是银货两讫,皆大欢喜,你也可以回家领赏了!”

沙总管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双目盯着前方道:

“这是杨大侠你的说法。我家小姐是否中毒入蛊的,还很难说。要不,好端端的人,怎会突然晕死过去一天一夜?摸上去连脉象都没有呢?现在虽说醒了过来,但也难保不犯。是否中毒入蛊,待到了前面‘留下’,由武林神医‘一言定生死’西门诸葛说了才算。”

“如果西门诸葛说是中了毒,哼哼,你们‘老大房‘典当不但这二十五万两黄金得退还,还得赔上五十万两黄金!到时,你再高兴得出,才算本事。”

“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该哭?”

小杨望着沙总管,目中露出讥讽的笑意。

“有人眼见到手的金银飞走了,的确是会哭的。”

“可惜我不是。”

两人正在说话间背后忽响起一个美妙的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