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 第三章 禁忌(第6/10页)

他兴高采烈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他热烈得像一个小孩子一般。

他问:“……你们就是……”然后神神秘秘的压低了语音:“六人帮?”

骆铃“嘿”了一声:“你现在才来呀!”

那俊秀的人说:“刚来。我还在路边摊吃了顿消夜,那路边的丝柑,又又鲜又多血,哗嗲,好味道,顶刮刮。”

骆铃一听更气,她也饿了。刚才在机上的食物难以下咽,再加上一轮恶斗,后来的下午茶也就欠奉了,到了机场,连番“盘问”,除了两件西多士和一杯咖啡,也真没什么东西能下肚,那家伙这么一提,骆铃的胃还真的游行抗议起来了。

她叉着腰,眯着眼,皱着鼻子,说:“你可来了?”

那人忽见那么俏丽而又时髦的一个女子,也看得眯着眼,抱着肘,皱着鼻子。

骆铃不怀好意:“你知道你迟了多久?”

“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那人倒挺老实。

“你迟到还先去吃消夜?”

“其实那是我的午餐。”那人倒一点内疚的意思也没有,“通常我是下午才起床,把晚餐当成早餐。”

“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会来吗?”

“知道。”那人很爽快。

“你不知道我们是打老远来的吗?”

“当然知道。”那人不但老实,简直天真,如果这也算是天真的话,已“天真”到了幼稚的地步;一个人如果天真得只会利己伤人,那已是可恶,不是天真了。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们一齐来吃消夜?你没打算给我们接风吗?难道这也是你们这儿的风俗民情?你这算什么意思?”骆铃发作了:“你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哎呀!”那人叫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你们还未用餐呀?这飞机怎么搞的!你们那班机的服务态度着实是大差劲了!”

骆铃一愕。

那人又问,“四幸呢?他在哪里?”

骆铃转首看陈剑谁。

陈剑谁神色不变,只摇了摇头,说了一旬:“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几乎又叫了起来:“你们不是要告诉我:小蔡还没来吧?”

骆铃也傻了眼:“你是谁?”

那人一跺脚:“嘎!他真的没来!”

史流芳问,“你到底是谁?”

“我?”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出现了一种很葱直可爱的表情,热烈地笑说:“对,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温,名文,我是个很有名的诗人,推广本地华人文化艺术,不遗余力,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便会听到我的英雄事迹,还有……”

“我一向乐善好施、富冒险精神、反应机敏、还是个福将……”他像告诉了别人一个大秘密,而肯定对方听了也会有个极大的惊喜他说,“我很喜欢能加入你们,你们的事迹我听过不少,但如果有我在,一定会更精彩丰富的。”

然后他才补充了一句:“我是蔡四幸的朋友,好朋友。”

眼前这个温文,说了一大番话,到最后一句话才算是个回答。

史流芳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倒很会推广。”

温文没意会过来:“推广什么?”

史流芳故意深深沉沉的说:“推广你自己啊!”

骆铃很不同意:“这还叫推广?这是推销嘛!”

温文也好像在讨论一个跟他无关的人物似的,持平的说:“这也不真推销,一个人正如一件货品,有好处却没人买,又有何用?好处当然要让人知道,也不妨打打广告——其实是自我介绍,不算是自行推销:我又没打算。卖身给你们。”

史流芳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天!”

温文即行会意,眯了眯眼睛:“地!”

史流芳倒直了眼:“什么?”

“你们都是有本领的人,刚才一定是在喊一个暗号。”温文的样子,着去聪明得似头上有三束光圈:“所以你叫天,我即喊地,不知答对了没有?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吧?”

这次史流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我的妈呀!”

“真怪,”温文喃喃自语地道:“难道这回要对你的爸呀不成?”

陈剑谁说话了:“温先生?”

“在!”温文机警的说:“我知道,我猜你就是老大陈剑谁。否则,有谁能个子这般不高,但站得渊停岳峙,好一付气派!”

骆铃嘿声道:“口甜舌滑,没诚意!”

“谢谢。”陈剑谁的眼睛完全不自他脸上移开,“是蔡四幸叫你来的?”

“是。”

“他没和你一起来?”

“是的。”

“为什么?”

“他住在霹雳州,我住在首都,本来就相隔近百英里,他有本子,我也有车子,自然是他来他的,我来我的。”

“是他告诉你我们来了?”

“他常常跟我提起你们的事,并引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