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疑云重重(第3/5页)

白箫回想了一会儿道:“我记得我爹总是先把我带到一个饭庄,那家饭庄的名字是三个字的,其中两个字好像是‘一品’。他的马就栓在那家店的马厩里,然后,他骑马带我上山,好像是朝东走的。我爹骑马不快不慢,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白箫又歪头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爹妈骑马的时候,总给我点吃的,不是包子,就是花生糖,那时我光顾着吃,别的都没太在意。”

陈南城笑着说:“你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如果能找到那山洞,那就更好了——哦,对了——”陈南城忽然想到,他还给白箫带了个物件来,于是从口袋里一一拿出,摊在桌上。

“这是什么?”白箫看着桌上的三件东西。

“这是庄主临终前嘱咐我,待合适的机会交给你的。现在少夫人既然想把事情弄清楚,我看时机也成熟了。”陈南城欣慰地看了白箫一眼,随后指着桌子上的物件一一解释起来,“这卷纸是庄主当年从文家旧宅里翻到的镖师名录,据我所知,庄主曾派人去找过这些镖师,可惜一直未曾找到。”

“一个都未曾找到吗?”白箫讶然。

“估计当年这些人离散后,很多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别的地方谋生去了,故而庄主派人去他们的老家找,一个也未找到,当然,庄主后来也没将这些镖师放在心上,因为庄主一直怀疑那凶手是个女人。”

“是因为夏寿云被杀时,店小二说,跟他打架的人是女扮男装的?”

“你爹那时写信给庄主,说他发现了指认凶手的重要物质,还问庄主,文夫人是否喜欢用茉莉香膏。再加上那店小二说的话,这些都证明,那凶手可能是个喜欢用茉莉香膏的女人。”陈南城道,他又指桌上的一张烂纸,“这是从你爹身上发现的,据说是当年给你爹验尸的无锡张仵作寄给庄主的,他们怀疑这是你爹临死之前藏在身上的。”

白箫仔细看了一遍烂纸上的文字。

“看来我爹认识那人啊,他还怀疑此人半夜在自己家的房顶上跑来跑去,还说她锦绣依然,看来真的是个女人了!”她道,随即又问,:“掌柜爷爷,你跟我爹最熟,可知我爹的经历?或许这凶手还是我爹的故交呢。”

“其实我跟你爹也不熟,只找到他父母双亡,从小被一个道观的道姑收养,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学会了验尸。他十八岁执事,干了不到五年,就名声在外了。要说你爹的经历,你倒不如去问问你姨妈。”

“我姨妈?我还有姨妈?”白箫十分诧异。

“我知道你娘有个妹妹,在你娘生下你不久后便嫁给了无锡的一个富户。你家出事后,庄主还通报过她,她当时是给这个富户做小,大夫人还在,所以不方便收留你,正好庄主想收你为义女,可谓一拍即合,据我所知,庄主每年都派人送点年货给她,你的情况,她应该是知道的。”

“可她从没来看过我啊。”白箫狐疑道。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吧。前几年听说那个富户又纳了好几个妾,估计她心情也不好,这些年她过得怎样就不晓得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她,她是你娘的亲妹子,要说你爹的事,她应该比我更了解。”

“好,我过几天就去看她。”白箫道。

陈南城仔细端详过她,虽然说话沉闷,也似颇有条理,但毕竟只有十七岁,脸上稚气未脱,身体也单薄。原本只是想让她出门寻找夫君,现在她既要破案,那就全然不同了,难道真得让她孤身上路吗?

“少夫人,你要一个人去无锡吗?”他脸色严峻地问道。

“是啊,不过,我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白箫将那卷镖师名录移到眼前,“瞧,找个王仲昆住在费县,离此地也不远,那我就先到费县去,一方面向他家人打定他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可先找个地方暂住。”

听他这么一说,陈南城更是不安。

“少夫人,此案颇为危险,你一个人行事,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岂不是有负庄主的所托?又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娘?”

白箫瞧他焦虑,笑着安慰道:“我也不是一个人的,幽莲姐姐暂时会跟我在一起,我俩搭个伴。”

陈南城摇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武功,帮不上忙倒也罢了,就怕还会误你的事,我看你还是得另找个帮手。”

“本来是可以找大师兄的,可义父让我别相信任何人,再说现在谢剑云又有嫌疑,我更不敢信他们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找谁了。”白箫一筹莫展。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陈南城道。

“谁?”

“徐庆。他跟随庄主近三十年,为人忠厚老实,平常庄主做什么都不避讳他的,他们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案子得事,他或许了解不少。如今庄主去世,他也无事可干,我正好借口叫他送货,让他出来帮你,也好一路看护你,少夫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