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双英入虎穴一女震群雄(第6/12页)

那两名堵击丁晓的卫士,一使锯齿刀,一使镔铁尺。镔铁尺先到,丁晓紧守本门以静制动之诀,不慌不忙,看定敌人兵器堪堪打到之际,猛一斜身,手中银剑迅似灵蛇,吐出莹莹寒光,便贴着镔铁尺削去。太极剑功夫若很精纯,一搭上敌人的兵器,便可随势破势,借力打力,一招一式,滚滚如长江大河,绵绵不断。那家伙还不知厉害,见丁晓的剑已贴着铁尺削来,右腕挺劲,一翻一压,要将丁晓的剑磕出手去,哪知丁晓趁敌人一翻一压之力,单剑轻腾,呼的一声,直卷进去,将敌人右手的五只手指齐齐截断,那使镔铁尺的惨叫一声,痛彻心脾,噗通一声,先自滚落地下。

丁晓一个照面将使镔铁尺的打倒,那使锯齿刀的才赶到跟前,大喝一声:“休要猖狂!”锯齿刀扬空一闪,便搂头盖顶的直劈下来。丁晓更不打话,倏地往右一斜身,虚斫一剑,便从刀影下直窜出去。使锯齿刀的大怒,急旋身躯,忙递兵刃,一个“夜叉探海”之势,便径扎丁晓的后心。谁知丁晓这招原是诱招,他待那敌人刀尖离后心不及五寸之际,猛地施展“一鹤冲天”的轻功,平地拔起数丈。敌人一刀搠空,收劲不住,自己扑到琉璃瓦上,将瓦面搠了一个大窟窿。

丁晓哈哈大笑,正待继续前奔,猛听得一声怒喝:“好小子,不留下一点东西,就想这样闯出去?接招!”声到人到,路怀亮在这瞬息之间,已自后赶上,牌挟强风,直劈过去。丁晓忙一换腰,斜窜出六七尺外,这才急急回身转剑,又和路怀亮大战起来。

丁晓刚才和路怀亮交过手,知他勇猛有余,灵巧不足,便剑走轻灵,柔如柳絮,翩若惊鸿,飒飒连声,浑身上下,闪起几道精光冷电,迫得路怀亮眼花缭乱。路怀亮的双牌,兀自连剑锋也不能沾住,不由怒气冲天,使出混元牌中的辣招,倏地一个盘旋,双牌横展,分向丁晓两肋一锁,这个招数有个名堂,叫做“铁锁横舟”。路怀亮志在必得,竟用了十二成力,哪知丁晓却在双牌挟风,横锁袭来之际,竟敢施展出“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后一仰,离地不到一尺,就如一张“铁板”一样,双牌径自从他面门掠过,毫无伤害。说时迟,那时快,他乘着路怀亮招数用老,身躯前冲之际,猛地右足一挑,疾如闪电地踢来,正踢中路怀亮膝盖,把他踢得翻翻滚滚,跌下地去!

丁晓将路怀亮踢翻琉璃瓦面,滚到地下之时,也正是娄无畏和萨奇罕双剑碰磕,彼此都给震荡出数步之际;丁晓一见,正是时机,他手中剑一紧,使了个“白蛇吐信”,一掠数丈,剑光如虹,侧袭萨奇罕的肩胛,萨奇罕轻轻一闪,未待还手,丁晓已疾驰而过。

他和娄无畏又会合在一处,两人径自琉璃瓦面飞掠进院中一丛高柳垂杨之中,脚点树枝,如鱼游水,腾跃起落,晃眼之间,已越出墙外。萨奇罕和其他两个卫士,也掠上了那棵大柳树,放眼看时,娄无畏和丁晓二人正在墙外招手,叫他下来斗斗,他正待跃下去时,娄无畏的匕首,丁晓的金钱镖又已冰雹似的打来,他急使剑遮拦,只见周围枝叶,给暗器打得纷纷飞舞,叶折枝摧。两名卫士,也给钱镖打中额角,血流涔涔!幸而距离过远,暗器又是从地面打上来,力量不大,所以还不致毙命,但也已吓得萨奇罕等一身冷汗了。萨奇罕和路怀亮刚才在琉璃瓦面,不畏娄、丁暗器,但现在在杨柳树上,却不能不有几分惧怯。一来因为在柳树上闪避暗器,不能闪展腾挪,比在琉璃瓦面,更难躲过。二来刚才在琉璃瓦上,有路怀亮这一好手在旁,双牌飞舞,就宛如风雨不透的屏风,而现在这两名卫士,却没有路怀亮的本领。因此萨奇罕纵在树上把剑左遮右挡,也只能保卫得了自己,两名同伴还是受了伤!

这时,萨奇罕就想再下去拼斗,也不敢了。因为只得一个人追出去,必定要吃大亏,同时伤了许多同伴,也不得不先救护。就在他踌躇气急的时候,耳中已只听得娄无畏和丁晓的笑声摇曳夜空,只看着娄无畏和丁晓的背影,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里。他空自忙了一场,还是给娄、丁二人,闯进闯出,把虎穴龙潭,看成平阳大道!

岳君雄等检点伤亡,非常愤怒。总计一下,竟是五死四伤。四伤之中还有一个是重伤残废的。计开:两人给丁晓用金钱镖打死,吊在柳树上;两人给娄无畏用匕首穿喉,钉在瓦垄上;一个在对敌时给娄无畏用擒拿手击毙当场。这是五死。还有两名卫士在柳树上,给丁晓用金钱镖打伤额角;路怀亮给丁晓踢下地面,直痛到现在还是唧唧哼哼;另一个更惨,给丁晓削掉五指,成了废人。这是四伤。另外更丢脸的是,首领岳君雄,也给削去了一大块头发!真是伤亡惨重,耻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