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5页)

除了这些人以外,同时期修士馆中还出现了另一位极为优秀的人才——正是他让海因对此次的修士馆之行感到胆怯——那就是当今修士馆的馆长,阿曼贝特长老。海因很早以前就听父亲提起过这个人——据说他的战略和战术能力在那一代的同辈中是最优秀的。克劳德就当时这样评论阿曼贝特的才能:

“……具备极为出色的战略和战术眼光,如果单纯在图纸上进行兵棋推演,修士馆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不过可惜,也仅仅只限于兵棋推演而已。”

阿曼贝特的性格阻碍了他取得更大的成就——他对于宗教过份狂热,而且惊人的古板和不知变通,对于任何人哪怕极为微小的失误也会毫不留情的加以斥责。这些性格上的缺陷导致他在人际关系上非常糟糕,当年的毕业考上,尽管阿曼贝特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却依旧被考官们抓住一些小失误仅仅评为三等——克劳德一等,而夫利斯取得二等。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于阿曼贝特平时得罪的人太多。此后,克劳德和夫利斯等人先后进入各国朝廷的中枢部位任职,更为聪明灵活的费瑟尔斯则留在教廷中一帆风顺的升到红衣主教职位,就连向来孤僻的弗雷坎也成为林斯塔教区的大主教,唯独阿曼贝特,虽然也曾经试过在他国的朝廷中任职,却基本上没什么发挥的余地——由于他过份的恃才傲物,虽然有好的作战方略,却由于同掌权者的关系过于恶劣而无法得到实施。几次机会丧失以后,阿曼贝特也只能孤独的留在修士馆中了。

不过此老在战术和战略上的才能确实无人可及,而且在宗教生活上绝对严谨,找不到一丝瑕疵来,最适合被树作样板。因此他在修士馆中作为一名教师虽然不能得到学生的爱戴,却也被大多数人所敬畏。随着年龄与资历的增长,阿曼贝特愈发成为权威的象征——“阿曼贝特长老的兵棋测试”,被修士馆学生普遍认为是最大的梦魇——不管那些学生如何骄傲自大,一旦坐在这个老头儿的对面,都会忍不住冷汗直流。而阿曼贝特也从来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后辈们杀的片甲不留,多少年来,还从没有一个学生能逃脱这种命运。最终,在红衣主教费瑟尔斯的暗中帮助下,阿曼贝特以无可争议的实力登上了卡达印修士馆的馆长地位——这也确立了他在战略和战术,以及宗教方面的权威地位。就连现任教皇米鲁迪斯,面对阿曼贝特直言不讳的批评时,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装聋作哑。

可以想象,海因此番前往修士馆,一场兵棋大战是免不了的。海因甚至怀疑当初阿曼贝特没有在地下神殿里刁难他的原因,就是想等他前往修士馆之后再好好“教训”。虽说海因一向对自己的兵棋能力深具信心,但想起就连父亲克劳德当年也多次在阿曼贝特手下败北的历史,他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才坚持把莱恩斯骗着跟过来。说也奇怪,虽然莱恩斯的才智见识比起海因自己来还差得很远,但海因却觉得有莱恩斯在身边就有一种可以放心的感觉——自从当年在新科夫诺城的市政厅面对商人议会开始,随着莱恩斯的渐渐成长,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

怀着满腹的心事,海因和莱恩斯来到了城西一座白色石头堡垒的前面。与一般的教会建筑不同,修士馆独自坐落在卡达印城的一角,占据了卡达印城西面角落的全部空间,如同一座独立的城堡一般。组成修士馆护墙的墙体同时也正是卡达印城西面的城墙,修士馆甚至拥有单独通向城外的城门和护城壁,总的来说,这里就象是缩小了规模的卡达印城。

与主城一样,修士馆建立在高耸的白色台地上,完全用石头砌成,拥有单独的大圣堂,祈祷室和洗礼池,而高高耸立的塔楼则显示出不一般的气势。当年建造修士馆的人一定考虑过军事用途,因为修士馆的护墙甚至比卡达印城本身的城墙还要高。墙体完全漆成白色,在阳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这么高的围墙——是怕外面的人攻进去还是怕里面的学生忍不住逃出来呢?”

莱恩斯像往常一样不负责任的评论着,海因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心思搭理他。只是注意观察着这里的环境——除了几座标志性的塔楼之外,这里的其他房屋都没有任何的特色——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色的话,那就是这里所有建筑的排列整齐的让人吃惊——完全没有其他地方修建房屋时那种顺应地形调整的灵活性,所有建筑都按照某种秩序整齐排列,不管下面是高地,洼地还是水塘,建筑排列之齐整甚至可比军营。

“光从这些房子的排列组合就可以看出此地管理者的古板与严肃……这里恐怕正是那位阿曼贝特长老亲手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