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第2/3页)



  她擂他一拳:"你就不能少说一句?"

  他再加一句:"是真的么。"

  她也懒得擂他了,没办法,娘胎里带来的,就算把他擂扁,他最后一口气肯定还是会说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两人挑了最出色的几张结婚照,买了漂亮的镜框子装起来,挂在新房里。

  婚礼那天,照例是最昏头昏脑的一天,就知道忙,细节都来不及记住。

  婚礼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两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倒在新床上就睡着了。

  趁着婚假,两个新人又赶回满家岭去,在那里还要举行一场婚礼。

  满家岭的婚礼也很热闹,全岭的人都来了,连岭上的爷们都来了。场坝里摆了好几张大木桌,全岭的人一早就等在场坝里,辈分高的坐桌边,辈分低的站旁边,小孩子遍地都是,摸爬滚打,笑声喧天。

  婚礼的一切都很顺畅,就是婚礼服出了点纰漏。

  当她穿着白色的婚纱裙从房间里出来时,全场一片惊叫,她婆婆脸都吓白了,几个中年女人赶快把她推回房间,叽里咕噜一阵,她一句也没听明白,只好把"宝伢子"叫进来当翻译。

  女人们说:"大喜日子,你怎么穿白的?"

  她不解:"那要穿什么颜色?"

  "要穿红啊!"

  "不穿红怎么啦?"

  "就不吉利啊!白色是死了人才穿的!"

  她没想到满家岭在这一点上倒是跟A市的风俗一样,但A市现在早已洋化了,结婚都以穿白为美,连新郎都有穿白西服的。

  她解释了一通,无效,只好无奈地问:"那怎么办?我只有这套白色婚礼服,没红色的,要不这婚礼不举行了吧。"

  几个女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通,还到外面跟岭上的爷们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看在她是城市人的面上,放她一马,但一定要在腰里系一根红腰带,头上搭一个红头巾,脚上穿一双红鞋子。

  她不想惹更多麻烦,只想把这事尽快应付过去,于是没表示反对,让她们像耍猴一样把她打扮好了,走到外面去。

  又是端茶敬酒那一套,把她的头都转昏了。好不容易把客人都送走了,她疲惫不堪,倒头就睡,连脚都没洗。

  他大概也累坏了,也是倒头就睡。

  回到A市,又休息了一天,他们才开始夫妻生活。

  他问:"你现在不用吃避孕药了吧?"

  "我本来就没吃。"

  "那怎么没怀孕?"

  "我也不知道。"

  他闷了。

  她计算了一下,说:"这不才半年多吗?我们两个人又不是经常在一起。"

  他摸着她的屁股,不解地问:"你的屁股不算小啊,怎么会不生孩子呢?"

  她见他这么担心,有点慌了,问:"如果我不生孩子,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他不吭声。

  她生气了:"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这是什么爱情?"

  他也慌了,声明说:"我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如果我不生孩子,你还爱不爱我?"

  "爱。"

  她钻进他怀里:"来吧,说不定今天就怀孕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玩意儿来:"今天要用这个了。"

  她一看,惊讶地问:"这不是神器吗?怎么又把这玩意儿拿出来了?"

  "用了神器就能生儿子。"

  "你们满家岭都生儿子,就是因为这个?"

  "嗯。"

  她坚决地说:"我不信,也不许你用那玩意儿碰我。"

  他也很坚决:"你要生儿子,就得用这个。"

  "我没说我要生儿子,是你要生儿子,你要生你用吧。"

  他气急败坏:"你,你,你还讲不讲道理?"

  "我没不讲道理,是你封建迷信。"

  "我不迷信,满家岭的人都是这样的。"

  "我不是满家岭的人。"

  "你是满家岭的媳妇。"

  "那我不做满家岭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