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乱碰。”(第2/3页)

“6点不到,”奚迟放下笔,看了眼挂钟,“8点半才集合,再睡会儿?”

江黎已经从床上起来,身上是一件灰黑色短袖上衣,同色棉麻睡裤,发尾被睡得有些乱。

他眼皮有些冷淡地垂着,整个人泛着散漫的懒意。

模样很少见,以往奚迟起来的时候,江黎都已经洗漱好换好校服了。

以至于最开始几天他都怀疑金乌不需要睡觉。

“头疼不疼?”江黎垂眼看他。

奚迟:“。”

话题有回到昨晚的迹象,奚迟低着脑袋随口回了句还好。

“去洗漱,把牛奶喝了。”江黎说。

奚迟笔尖在试卷上划过,说:“五分钟,先把这题做好。”

江黎应了一声,拿着校服进了浴室。

浴室很快传来水流声。

再出来时,江黎已经换好了校服,身上懒意减淡了几分,但精神还松散着。

奚迟没收卷子,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牛奶和面包已经放在桌上,江黎在吃昨天剩下的小半袋饼干,手上还拿着奚迟没收好的物理卷。

“在看哪题?”奚迟问。

江黎说:“弹簧能量终态值与初态值之差。”

奚迟点了点头,走过来。

面包很有分量,奚迟没什么吃早餐的习惯,和江黎分着才把面包吃完,正喝着牛奶,耳边传来抽屉拉动的声音。

奚迟后知后觉地一顿。

早上放通宝的时候,怕碰倒抽屉里其他东西,他直接放在了屉口一本书上,也是怕江黎太快发现,特意选了个他平日很少打开的抽屉里。

然后很少被打开的抽屉今天就被打开了。

江黎视线从那堆突然出现的通宝转到了奚迟脸上,一个字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奚迟正想着编些理由搪塞过去,江黎却忽然有了动作,他拿了一枚扔进另一个抽屉,然后看着眼前的“散财童子”。

“剩下的换糖。”他说。

奚迟一时没能听懂,半晌才问:“什么糖?”

江黎合上抽屉,重新拿起看了一半的卷子,很淡地说了一句:“换过了。”

奚迟:“……?”

-

8点一过,运动员进行曲的旋律就在操场上空响起。

不知道是昨天那场“趣味赛”的加持,还是今天天气放阴没那么晒,各班状态肉眼可见的精神不少,第一场比赛起,看台就没吝啬过掌声。

只有王笛被杜衡和祝余架着从裁判台那边拖过来,一副即将气绝身亡的模样,把西山一群人吓了一跳。

“我记得今天也没你的项目啊,怎么成这样了?”

“谁让他一大早起来满操场逛,”祝余斜了王笛一眼,“走过裁判台那边被体育老师逮住了,说他去年引体向上拉低了整个西山的平均水平,拉住强化训练了一番。”

所有人:“……”

杜衡:“他那是引体向上吗?他那是引体上吊。”

祝余:“我看这就是你昨晚给迟哥灌酒的报应。”

王笛看了他迟哥一眼,他即便是引体上吊吊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用腐朽的声带喊出:“…你…放……”

“屁,我知道,”祝余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好好一朵喇叭花学什么不好学气泡音?”

王笛:“……”

“强化训练?老师让他做了两百个?”

“哪能啊,就20个,撑死了。”

“喇叭你不行啊,5000米都没你这么夸张。”

奚迟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听着。

祝余:“对了,说起5000米,下午的5000米好像得换人,还不只我们班一个。”

奚迟闻言,问:“原先是谁?”

杜衡:“廖争。”

奚迟:“受伤了?”

祝余和杜衡对这事似乎也不太清楚。

“我们俩也是在旁边看笛子上吊的时候听体育组老师说了嘴,说下午5000先空着,好几个班都要换人。”

王笛慢腾腾举起手:“迟哥…我…知道。”

奚迟:“……”

奚迟听得费劲,无情道:“打字说。”

王笛边打字,西山一群人边围着看。

祝余大致看了大概:“好像是昨天晚上南山那边聚餐吃坏东西了,十几个人,廖争也在。”

奚迟皱了皱眉:“情况很严重?”

祝余:“不严重,就是医务室不建议参加剧烈运动,好像也找到替跑的人了。”

“除了廖争,我们班还有人能跑5000米?!”

“等等,我刚刚说的是‘我们班’?而不是‘他们南山’???”

“等等,我竟然也没听出不对?!”

“完了完了完了,校长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到了下午,忙着去打探一手消息的王笛在看到5000米检录处正式名单的瞬间,瞳孔地震。

“靠靠靠靠靠,你知道我们班替跑5000米的人是谁吗?!”

祝余:“你别跟我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