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闯仙境(第3/6页)

让人唏嘘。

“啧,想当年,他们之间的故事可是流传了不少版本......”

“可不,话本折子都出了好些,我还看过上台演的呢,每出戏里的情节都不一样......”

“所以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个关系?两情相悦?还是爱而不得?”

“灵海之战那夜,黎鲛是不是穿着嫁衣追在北辰仙君身后?”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北辰仙君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什么情况?”

“不晓得啊,听说前几日有修士专门去沧澜山拜访,想请教当年仙帝的教诲指点,黎姑娘却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的事情伤了心......”

旁边忽然有人酸溜溜道:

“她伤心也没用,当年北辰仙君要娶她的时候,是她自己逃的婚!现在后悔了,瞧见仙人降世,又想找人家想旧情复燃,当然是痴心妄想!”

“原来是这样吗?”

“嘘!别瞎说,你了解她吗?就乱说话。”

“猜也能猜到......”

“好了好了!”

架吵起来之前,有人先劝了架,毕竟仙河当前,万一不好的话给仙人听到了呢。

“都别猜了!不管是什么,那也都是他们那些仙门名流的私事,跟咱们这些普通人没关系......”

* * *

黎鲛又一次在深夜惊醒。

她已经有整整三晚没有睡好觉。

每次刚有困意,就会猛然心跳狂乱,把刚刚浮上的困倦冲散。

从回仙门到如今,只有短短数月,黎鲛却觉得经历了最伤心、最痛苦、最漫长的日子。

人界光景虽长,却没什么大风大浪,只有安静到索然无味的日升月落。可回到仙门这些日子,她却无时无刻不处在震惊、慌乱、不可置信、难以理解......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里。

几乎崩溃。

暮春入夏的夜晚微微闷热,虫鸣不止,却没有一丝凉风。

黎鲛头痛欲裂、满身疲倦,但不敢合眼。

因为她一闭眼,就会想到云桦描绘的那些场景——那些词语挥之不去,虽是短短几句,却让她觉得无比恐怖。

她前几日还在因为渊儿的痛苦伤心难过,伤心他难以宣之于口的隐藏爱意、伤心他不知真相这九年的难捱、伤心他被江月白一剑穿心的痛......

可从拘幽谷回来后,她又开始为江月白难过,难过他这些年把所有的使命都藏在自己一个人心里,他不仅要自己完成仙帝的任务,还要做好一个师尊、做好沧澜门的掌门、做好千万人的北辰仙君......

他真的那么无所不能吗?他就没有害怕过、感到痛苦过吗?

渊儿是江月白最喜欢的小徒弟,从前在沧澜山上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江月白面前耍小心思,会故意装病、装得弱不禁风,要江月白抱、江月白哄、江月白读着故事睡觉......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那些把戏,偏偏江月白看不出来。

如何可能?

黎鲛知道江月白就是单纯地宠他。

所以她不敢去想,江月白被最在意的人侮辱折磨、被最亲近的人当做发泄欲|望的对象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境?

云桦说他在穆离渊身下流过泪,可是黎鲛从来没有见过江月白流泪。

在她眼里,江月白是山巅雪天上月......

月亮怎么会流泪呢?

黎鲛呼吸困难,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一抽一抽的疼。

她好想和江月白好好说上几句话,为当年自己的懦弱道个歉,可江月白那晚却走得那样急——那夜不仅是千百万修士们在灵海里为他欢呼,沧澜门的弟子在呼喊、纪砚和晚衣也在喊他“师尊!”

江月白居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不应是那样狠绝的人,他一定有什么苦衷......

窗外的月光照亮一半的纱幔,把房间分成半明半暗。

她黎鲛辗转反侧,她为渊儿难受、为江月白难受,但还有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是为另一个人,让她心里绞着疼——自从她从拘幽谷回来之后,这种怪异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她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所有令她痛苦的事,一遍又一遍、一刻也不能停歇。

根本不受控制!

她好像,生了一种怪病。

......

黎鲛心事重重地敲开了春风殿的殿门。

殿门两侧没有守卫侍从,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

桌边烛台未灭,晚衣在灯下提笔作书。听到响动,她抬起头,而后连忙起身:“师娘?”

“师娘怎么这个时候来?”晚衣微微惊讶,“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出什么事.....”黎鲛摇了摇头,她看了看桌案上堆的东西,又看回晚衣,“是不是十八峰联审将近,你在忙着联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