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页)

屋中静静的,李青溦一时未语。

这味道越见浓重。陆珵下腹突腾地生起一股燥意,他脸色一沉,已觉察出积分不对,端起一旁凉茶浇灌上去。

那椰荔的果香渐消弭,却还是有些晚了。

一旁李青溦纤细的腰身轻歪。

陆珵忙扶住她。她抬眼看他,一张脸面若含樱,黑亮杏眼氤氤氲氲地含满了春色。

李青溦只是多站了一会儿,先开始是觉着浑身很热晕乎乎的。未有几息,抬眼看眼前人,陆珵竟有四个之多。她忙摇头想看清些,又险些将自己晃得栽在地上。

陆珵忙揽住她腰,转身将她放到一边的屏榻上。

他见她这样,心里已猜出几分。

他们二人同在一所屋内,挨得又如此之近。她中了媚毒这般严重,他却好许多,想也不单单是紫述香的原因,再想她久待之地,只是那香案前,定是有先前香料相杂糅的原因。

如此歹计,自然是有守株待兔的意思,背后之人,同那楚娘子和王三郎脱不了干系。

陆珵身上燥热,连带着一双向来清润的眼神都几分黑熠,只想将此地为害之人统统拿下惩处。

只是不知这媚毒,对女子身体有没有妨害之处,应还是先找郎中来。

他正要起身,一把柔弱无骨的细手勾到他腰带上。陆珵腰带上悬挂的几枚碧玺珠珊珊一响。

四目相对,她琼珠莹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热,好热啊。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今日灌了风着了风寒?”

陆珵抿紧唇:“不是。你先在这坐着不要走动,我去叫郎中。”

李青溦说到底说到底只是刚刚及笄,如何经过这样的事?她只觉着是从骨子缝里烧起来的火,叫她又热又痒,一时比一时难受。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理智直接被笼成了一把香灰,连话都有些听不清。

她触到他身上冰凉的银丝腰带,牢牢一拽,“我不要郎中,我只想要你。”

他身侧就是梨花木的榻桌,陆珵怕她碰着,冷不丁被她拽倒在塌上。

“热,很热 ”

她娇音萦萦,身上灼的吓人,整个人柔弱无骨地贴在他身上,似是芍药花泥做成的。

陆珵脖颈微硌,是她耳上那粒小小的珍珠耳环。

它硌在他脖颈处,却更像一粒石子硌在他心口上,带动他的心脏在小小的心室丁丁作响。

他浑身肌肉紧绷,神色微暗:“你不放开我,只会更热。”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心爱之人在面前可以坐怀不乱。如果能做到,只能是圣人。

陆珵是君子,不是圣人。

但他们之间横亘的东西过多,今日不是时机,他自也不会趁人之危。

他不再看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她手腕,他漆黑的眼下微微发红,神色却仍沉静:“你别乱动,我去外头叫我的人。”

他站起身,往南侧合和窗前走了几步。

身后“哐当”几声,木桌上香橼盘、茶壶摆件碎了一地。

陆珵回过头来,李青溦一双杏眼瞪大了似有慌乱又委委屈屈地瞧着他。摸着便要下榻。

她若自己在此地磕着碰着伤着了如何?陆珵神色紧凝又折回去将她搂在怀里。

他从腰间取下一枚骨哨吹动。

不多时几道黑影从远处小船上飞身上来画舫。具是太子府暗卫。

陆珵正要吩咐他们从太子府调人过来,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他思忖片刻,低声吩咐了其它之事,几个暗卫刚刚离开,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几道声音传了过来。

“先前已经听见声音了,想必如今是药性发了。此刻他们都不清醒,若再去晚一些,肥水可就留了他们自个儿的田了,还等着做什么?”正是那王三郎的声音。

另一道是那楚娘子的声音:“是这样的呢,王公子说得正是。不若你先打头阵瞧瞧里头是什么情景。妾毕竟是个女子,若是事情见成,王公子带着人走了,妾才好进去呢。”

这楚娘子样样都好,就是有几分磨叽,王三郎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推门进去。里头倒是杯盘狼藉,王三郎毫不关心,两只眼睛东望西观,眼瞧见不远处的屏风后似是显出人影。

里头二人都中了媚毒,神志自然不清。许连自己是谁都识不得。即便之前那男子也在,王三郎也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当即往前几步,嘴中念念有词:“卿卿心肝儿快出来呀,相公来了这便疼疼你,你我二人携手入房,向鸳帐之中,成夫妻之礼如何?”

他嬉皮笑脸地绕过屏风。

冷不丁后面窝心一脚,那王三郎重重地撞在门上。

“哎哟…”

“咣当”一声,雅间的门嘎吱一声大开,险些散了架。

门外头,楚娘子同刘公子等人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