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狗血撕逼年度宫廷大戏(第4/10页)

宴上自然没人去触霉头,提金襄郡主逃跑的事,都举杯庆贺,一场婚宴,到最后宾客尽欢,待到夜幕低垂时,江逾白与石清莲双双立于堂前送客。

青萝裙摆与皂靴双双而立,江逾白模样出尘清冷,石清莲眉眼娇艳欲滴,江府大红的灯笼映着他们俩,红烛玉人,相映成辉。

康安走时,还是与她那位公子一道儿走的,她拧着腰,用团扇掩面,一句话都没与江逾白说,只是那双眼勾魂一般在江逾白的身上扫过。

江逾白浑身一紧,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石清莲。

康安轻笑一声,走了。

江逾白看向石清莲。

他的小妻子什么都没发现,脸上还带着柔顺温和的笑容,正与一位大人道别,她许是不知道那大人是什么人,竟还笑颜如花:“恭送大人。”

江逾白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去,正与沈蕴玉撞上目光。

想起之前因为康安的短暂交锋,江逾白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温和了些,他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心中越是不喜,面上越是做的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错来,事儿做的绝,但处处都占着理,石清莲之前便是学着他的为人处世,拿来磋磨江逾月的。

“沈大人,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江逾白拱手做书生礼,沈蕴玉抱拳回了武夫礼,两人你来我往虚

与委蛇的说了两句话后,沈蕴玉告辞。

沈蕴玉本质上跟江逾白是一样的人,只是因他公务常见血,便显得锋芒毕露,阴戾冷冽,不如江逾白温和有礼罢了,石清莲瞧着他们俩互相作礼的时候,就像是瞧见了豺狼虎豹一起说人话一般。

待到江府内宾客都散了,江逾白才与石清莲道:“日后若有宴席,不必宴请沈蕴玉。”

石清莲清丽的脸蛋上闪过几分迷茫与讶然,她一昂头,怯怯的问:“是我给夫君添麻烦了吗?”

江逾白摇头,道:“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你下次不必宴请便是。”

石清莲赶忙点头:“是,我记住了。”

顿了顿,石清莲羞红了脸,垂下眼睫,道:“夫君,左右照木的婚事已办妥了,今晚不若,去我的清心院里饮一杯薄酒?”

院中一片张灯结彩,石清莲小女儿模样尽显,显然是在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逾白心中闪过几丝愧疚。

他前些日子,本欲是想离开康安,只和石清莲在一起的,但是奈何情之一字,怎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呢?

他没办法去再看石清莲了,他心里现在只有康安一个人,满满当当的塞在他的胸腔里,他除了康安,谁都看不见。

但他也不想伤害石清莲,因为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对他是如何的用情至深。

“近日还有些公务。”江逾白掩下了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他退开了些,和石清莲拉开了距离,道:“操劳一日了,你也辛苦,早些休息吧。”

石清莲便俯首称是,继而顺从的指挥奴仆们收拾宴会上的残羹,完全没有半点因为没有得到宠爱而不平的模样。

江逾白越发怜惜她。

而就在这时,石清莲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而回头问向江逾白:“夫君,我二哥的那件事,你可替我查过了?”

江逾白要离去的步伐一顿。

他自然是查过,而且毫无疑义,就是康安干的。

但是他该如何和石清莲说呢?如实相告吗?

石清莲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白嫩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心疼,担忧的直叹气:“夫君,京察的日子快到了,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京察,想来会查的格外

仔细,可我那二哥这些时日便都被这件事缠着,若他京察不合格,被降了职,可如何是好?”

她这样一说,江逾白骤然想出了个法子,他道:“你二哥在刑部做了许久,早已该升官了,此次京察,我替他走动走动,他是会向上动一动的。”

顿了顿,江逾白又道:“之前那件事,与康安帝姬没有任何关系,你二哥想必是被人误导了。”

江逾白想的简单,康安害过石家二爷一次,他替康安还了便是,左右不过是京察,他堂堂一个宰相,抬抬手指,朱笔一勾的事儿,难不成还左右不了了吗?

如此一来,也算平账,他和康安也没有对不起石清莲的地方,便也不用对石清莲觉得愧疚了。

左右石家那几个人都是资质平庸之辈,得了升官的路,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机遇,他们该感激才是,若非遇了此次造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升官。

而他的小妻子对他心中的那些勾算一无所知,还高高兴兴的和他道谢:“劳烦夫君了。”

说罢,石清莲提着裙摆转身离开。

她刚转身时,脸上的笑容还如花一般绽着,但是待到回了院内,脸上便瞧不见一点笑了,就像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