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2/3页)

“我受够了,我讨厌死你了……”

要是能让隆彦讨厌自己,想着这个可恨的女人终于死掉了,松了一口气就好了。

她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因为世上最亲密的人,所以更能知道如何伤害对方。

总是冷脸相待,乱发脾气,故意挂断长途电话、甚至收起摆在家里的合影。然后在丈夫出差归来,呼唤她的时候,望着卧室的大门选择了沉默。

放下美丽的连衣裙,我朝早希抬起手机:“不去见他么?”

“不行,我不想……功亏一篑。”她攥紧双膝上的手掌,甚至主动抬高声音,冲门外叫骂道:

“吵死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要来烦我!”

这世上,会对我好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和我一样别有用心的骗子,另一种则是善良的笨蛋。

早希无疑是后一种,无法对公生的痛苦视而不见,提到丈夫出差也觉得落寞。

“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花……不过这次,他一定讨厌我了吧?花也没有了吧?”

想当坏人,却无法下定决心,像个小女孩一样,委屈地抓住过去的爱意不肯放手。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表情。”

而我对故事的结局非常好奇,花消失了么?

因为早希没有勇气面对,我便代替她推开卧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在客厅,我一眼看到了餐桌上的花朵。浅粉的鲜花在案上娇美地开着,正是过去照片上,隆彦第一次鼓起勇气送给早希的那种。

端详了一阵花束,我将审视的目光转移到眼前的男人。

“您好,是伏黑千鸟小姐吧?我听早希提过你。”

“……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了。”

有马隆彦朝我露出谦和的笑容,身上气氛十分落寞。

常年孤身奔波异国,男人形象可以说不修边幅,但好在身体还算健康,平稳的生命力让我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伏黑、伏黑,多么好听的姓氏,这是我凭努力争取来的新生,干净的身份、演奏家的未来,而拥有这一切的前提是早希的存活。

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在利用咒术抑制早希病情的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用“影子”挽留逸散的生命,就像守着一口逐渐干枯的井,终究是一时之计。只有把通道打通,源源不断引进活水,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丈夫必须担起维护家庭的职责。

美丽的爱情故事从未打动我的心灵。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打算。

假使这个猜测得以验证,那羸弱到必须待在“摇篮”才能顺利怀上继承人,之后生死未知的我,说不定也能有亲手拥抱孩子的未来。

憧憬在我心间奏起美妙的情绪。

眼前的男人是绝佳的素材,我忍不住朝他露出笑容,关切道:

“没有的事,我本来就是为了照顾早希才过来的。”

“作为全家的顶梁柱,在外奔波辛苦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至于如何开口这点,早希无意识的谈话已经给我足够多的灵感。

“最近我的医生朋友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但早希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因为生病情绪也不太稳定……我觉得这种时候更需要丈夫的支持,方便和我聊聊么?”

我的身份是“伏黑早希”的远房表亲“伏黑千鸟”,童年时是无话不说的姐妹,出国留学后也依旧保持联系。如今结束学业归国发展,想把早希介绍给相熟的名医“岸谷新罗”。

朝夕相伴、亲密无间,我记得早希吃过的每一类药剂,事后及时同岸谷新罗进行过商讨。这位医生喜欢有趣的爱情故事,对疑难杂症也有自己的见解,谈得上知无不言。

如今这些知识出发挥巨大作用,增强了我话语的可信度。

人们更愿意相信“一分价钱一分货”,于是我将治疗费刚好定在有马家能承受的最大范围,用年轻女孩纯净的笑、憧憬的眼,以煽动性的语言进行劝诫:

“你还记得订婚的承诺么?‘拼了命也要让妻子幸福’……我真的非常感动。”

这种场面话说起来好听、但做起来又如何?

和多愁善感的早希不同,我并不觉得归来时的鲜花就能代表男人的爱情,毕竟收了那么多珠宝,我也没得到禅院的真心。

关键时刻我更愿意用术式验证。

咒力源源不断地涌向颈间的“未尽之言”,殷红的挂坠中似有血液流转,泛出诱人的光彩。

这次、喉咙里发出的是命令:

“跟我说,‘我要把生命献给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四谎原作只说有马隆彦经常出差,我这里做了个二设,用了比较缓和的处理方式

虽然泉鸟的视角非常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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