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第3/7页)

陆行渊心知抽不回手里的剑,他没有退让,灵力和赤雷交融,雷霆之力从剑刃上炸开。

电弧噼里啪啦乱窜,那些雪花被电的焦黑,一点点融化。

顾诀的手指一阵酥麻,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想到渡劫时的天雷。但比起天雷,这点力量过于微弱,实在是不值一提。

顾诀面色如常,他松开陆行渊的剑,手指收缩成爪,朝着他的脖颈掐去。

顾诀的速度太快,陆行渊来不及躲开,不能避他就选择出剑。剑光雪亮,如一弯残月,清冷肃杀。

顾诀神情微动,抬手拂袖扫开陆行渊的攻击,迅速转身张开手掌挡在胸前。

在他身后还有一柄剑,这柄剑从虚空中刺出来,剑刃莹白如玉,散发着象牙一般的光泽。

顾诀实在是太熟悉这柄剑了,熟悉到他能说出剑上有多少刻痕,是它的主人何时留下,为什么留下。

但顾诀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柄剑会对准他。

剑刃之后,无人握剑。

顾诀卷袖欲裹剑身,那剑咻地一下飞远,落入天际的黑衣人手中。

那个黑衣人不知道来了多久,静静地站在天空的一角,像个匆匆过客,停下来歇歇脚,看见一场风波,便出手拦一拦。

顾诀从她身上嗅到了微弱的天道气息,他微微蹙眉,有些惊讶。

陆行渊适时地拉开距离,脱离了顾诀的掌控。他同样发现了黑衣人的存在,宽大的黑袍笼罩了一切,让人看不清那片漆黑下的人影。

他心里有答案,可他不敢确定。

黑衣人的出现完全结束了战斗,魔族收拢到陆行渊身后,小声地嘀咕,猜测黑衣人的身份。

方生等人各自为营,没有因为刚才并肩作战就混在一起。

谢陵和谢迟还在暗搓搓地出剑,两个人都负了伤,不肯低头,想要杀死对方。

黑衣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抬手一抓,一扔,谢陵就被揪着后衣领甩到陆行渊身边。

陆行渊连忙伸手扶住他,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眼神微暗。

谢迟茫然地抬头,瞥了黑衣人一眼,似不满她插手,吐了口血沫道:“多管闲事。”

黑衣人没说话,但她明显顿了一下,随后一甩衣袖,谢迟就被扇回谢道义身边。

谢道义散出灵力接住他,看向黑衣人的眼神惊疑不定。

现场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本该高潮迭起,却因为顾诀和黑衣人的出现,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让人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黑衣人收起佩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兜帽,清冷的声音从兜帽下传出,听不出情绪道:“你刚才是想杀了他吗?就像当年你杀我爹娘那般……”

毫无愧疚地把她的亲人从她身边夺走。

黑衣人的视线偏向顾诀,她一开口,刚才还怀疑她的那些人很快确认了她的身份,是云棠无疑。

顾诀早年逼死妻子,杀死儿子和儿媳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那些前辈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这种话要是换个人来问,说不定满腔愤慨,心中怨恨已经喷薄而出。

偏偏云棠问的很平静,甚至算不上是质问。

顾诀没有回答,沉默也是答案。

云棠毫不意外,亲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属于顾家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透着一股悲凉之意,哪怕很是平静,也让围观的人一阵恶寒。

顾诀负手而立,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云棠习惯这样的冷漠,没有深究,话锋一转,道:“我要见东皇钟。”

在外人的眼里,云棠的不幸就是从东皇钟开始的。为了谋夺陆晚夜手里的东皇钟,顾诀逼她去做卧底,让她嫁给陆晚夜。她为此和顾诀闹翻,再也不肯说自己姓顾。

她说要见东皇钟,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当是东皇钟成了她的执念,她来一消执念。

“没想到东皇钟把云夫人也引来了。”方生许久不见云棠,对她的出现感到诧异,偏头给一旁的慈悲传音,“她可是放不下当年的事?”

慈悲双手合十,低垂眉眼。

方生指的是陆晚夜之死。

“云夫人玲珑心性,没有执念。”慈悲回道。

东皇钟是陆晚夜做的局,从一开始就没有,云棠一直都知道,对那样的结局也是早有预料。慈悲当年算是他们的半个媒人,为了促成这桩亲事,他明里暗里出力不少。

只不过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为了计划顺利进行。

“今日为了东皇钟而来的人不少。云棠,看着天衍宗为了它遭难,你心里是不是平衡许多?”顾诀身形微动,便从半空到了大殿前。

埋葬师无为的剑冢仍在,顾诀顿了顿,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中多数参与了当年的狩天计划,起因也是因为东皇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