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5页)

琴酒连怜香惜玉都不会,对待男人的手段更是想都不必想的粗暴,竹泉知雀必须夸奖自己的善心。

“别担心,很快的。”竹泉知雀咬着小块玉子烧,安慰道,“我只问几个基础问题。”

她的基础问题绝对包括:你是不是卧底?

安室透宁可被琴酒的枪抵住太阳穴逼问,也不想回答不得说谎的送命题。

“非要在吃夜宵的时候谈工作吗?”安室透叹了口气,“气氛正好,我还想多听点琴酒的八卦来着。”

竹泉知雀懂他的心态。

酒厂中最嚣张的男人,琴酒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你可以不认识那位先生,也可以不认识朗姆,但连组织一个清洁工都不敢说自己不认识琴酒。

他是酒厂的招牌,酒厂的神话,百分百纯酒精含量不搀一滴水。

这样的人物,连他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早上起来梳多久的头发才有一头银长直秀发都是黑衣组织的大头条,何况他业务能力不行的八卦,没人能抗拒这个!

“我明天之前得把审讯结果给琴酒。”竹泉知雀放缓声音,“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冒昧登门。”

“琴酒那种多疑的人,你说叛徒不是我,他就会信吗?”安室透试探着问。

“嗯……”黑发金眸的女人长吟,“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只对我说真话,至于琴酒,我过往的审讯案例有足够的说服力。”

“但你说得对。”竹泉知雀说,“他不一定会信,他连我本人都不信。”

她捏着筷子又夹起一块玉子烧送到嘴边吃,神色如常。

已经是最后一块玉子烧了,竹泉知雀吃得很珍惜,安室透看了看空盘的碟子,站起身:“家里还有鸡蛋,我再给你做一份。”

“不用麻烦……”竹泉知雀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进了厨房。

她摸了摸肚皮,舔舔嘴巴:好吧,肚子里还剩下装一个玉子烧的胃。

油烟机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动静,安室透敲破鸡蛋,脑海里滚动威雀威士忌透露的情报。

琴酒审讯过威雀威士忌,受了一枪的女人要来了对波本的审讯权。

“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只对我说真话。”

平淡从容的女声回荡在安室透耳边,她诉说一个既定的事实,宛如讲述一条不变的真理。

“我猜得没错,一旦威雀威士忌发出‘指令’,听见她声音的人便一定服从。”男人翻动鸡蛋液,低声自语,“反过来,在非指令时间,她其实听不出谎言。”

她不是行走的测谎仪,琴酒的不信任也很好理解:你说你能让别人说真话,空口无凭,他凭什么信?

威雀威士忌总不能让琴酒亲身感受吐露灵魂的滋味,被迫吐露秘密的琴酒非追杀她到天涯海角不可。

筷子将整条玉子烧夹成一块一块,安室透带着温和的笑容端着碟子走出厨房,迎来黑发女人晶亮的金眸。

他找到破局点了。

“小心烫。”金发男人叮嘱一句,他双手撑在地毯上,极为放松地盘坐着。

“我很愿意配合你的审讯。”安室透半趴在茶几上,暖色灯光映在他金色的短发上,他的眼神认真又关切,“只是为你感到不值。”

什么意思?咬着玉子烧的竹泉知雀面露茫然。

“深夜加班本来就够辛苦了,得出的结论还不被人信任。”安室透说,“我要是你,就随便糊弄过去。”

“或者我们串一串口供。”他低声说,“琴酒喜欢拿枪逼问,他是个酷刑主义者吧?”

“嗯。”竹泉知雀点了点头,“听说是。”

“那就是了。”安室透认真地说,“你看不上他的审讯手段,可他就觉得酷刑得来的结果才是真话,没办法纠正他的认知。”

没错没错,竹泉知雀用力点头,琴酒技术差还不许人说,活该他业务能力不行。

“我们要用琴酒打败琴酒。”安室透凑近了些,和她像说悄悄话似的挨在一起,“你可以告诉他,你对我严刑逼供,打断我的肋骨,经过百般折磨才得到口供,保证真实可靠。”

竹泉知雀:“但我没有打算伤害你……”

“我知道。”金发男人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我们做戏给他看。”

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温暖安逸的室内环境,保守同个秘密的隐秘感。

人为堆积的要素迅速建立起名为“亲密关系”的信任产物。

安室透在她脸上看见了动摇。

“有道理。”竹泉知雀弯了弯唇角,轻快地笑起来,“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波本你是卧底。”

消息是她泄露的,和可怜的真酒波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串供吧。”竹泉知雀兴致勃勃地问,“我打断了你第几根肋骨?断裂伤还是粉碎性骨折?需不需要替你申请工伤赔偿?”

“都行,别夸张到半身不遂就好,我不想‘痊愈’后被人用同情的目光扫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