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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又在频发信息,依然在强调防汛严峻,让我们守岗强责排查次灾害隐患。水,水,水,将近多半年的时间了,总是被水困扰,不是水太少了就是水太多了。我深深觉得女人是水做的,因为我想你时有淌不完的泪水。女人是清清浅浅的山泉,有时在悬崖上成瀑后变成了湍急河流,再加上外界暴雨的袭击成洪成祸。政府让我们抗洪就是抗天谁能抗得了,哪个群众在洪水到来时是政府人背出来的,都是从建房时开的靠山的后门跑上山去,自求多福。天灾是上天和人激烈的对话、沟通和协商,那么,镇政府在其中应该做什么呢?我心中也洪水滔滔就不指望谁来抗洪,理顺自己的气韵,疏导生活的脉络,只要是进入我生命中的真情真爱,我都在心中尊敬,维护和经营。看日子整齐地过来,无序而去,我还要认真的话,就像蝉儿一样怎么过我也怎么过,唱着别人或许聒噪而我觉得快乐的歌。
这两天骑摩托要到几个村寨,看看那里群众的生活和生产,我很看轻自己不想耍嘴,但群众在意,说是镇政府来人了给把什么都交待了,所以我明天先去东岔沟村、桦栎坪村、南河村转一圈儿。
镇街上人都躁着
洪水使沙厂的经济损失最大,元黑眼坐在当街的肉铺里骂人。他骂挂肉的木架子没有支好,你不拿石头压住底座,架子能稳吗,你会干不会干?妈的个×!铺子里的赵妈见元黑眼骂小马,忙把小马支使开,喊:德贵德贵!德贵还在后院烧杀猪水,柴禾全是湿的,冒烟不起焰,正趴下用嘴吹。赵妈又喊:德贵德贵你耳朵塞了驴毛啦?!德贵不吹了,跑过来,抱那个磨扇往木架的底座上压。烧杀猪水的柴禾又扑塌下去,浓烟罩了后院,又像乌龙一样钻进铺子来。元黑眼又骂:你连火都不会烧吗,你是在熏獾呀?!元老三新买来了两只猪,这两只猪都是有人从洪水里捞出来的死猪,有一只头被石头磕撞成了半个。赵妈说:这猪买回来啥价?元黑眼睁着眼,说:你问价钱干啥?!一脚踢在猫食盆上,他嫌猫吃食的样子难看,猫和猫食盆一起被踢出了铺门,跌落在台阶下。张膏药的儿媳又来向他提说工钱的事,张膏药的儿媳知道元黑眼心情差,已经在肉铺门口来了多时,还帮着德贵把木架子支稳,她才说:他叔,我那钱……元黑眼说:不就是那丁点钱吗?张膏药儿媳说:就是一丁点,你不在乎的。元黑眼说:我是不在乎!要是没这场水,哪一天我不是在河滩就发了工钱?可水把沙厂卷了,你每天来,这不是故意看我笑话吗?!张膏药儿媳说:你千万不敢说这话,他叔,你冤枉了我,我也想在老街那儿弄间农家乐的,实在是手头紧。元黑眼突然脸凶了,说:我现在没有!张膏药的儿媳立在那里眼泪花花。
马连翘从街上提了盆子跑过来,她进了肉铺门只说了一句:你吃过啦?没等元黑眼回话,就进了后院。元黑眼说:今日没猪血。马连翘说:咋能没猪血?元烈眼说:没猪血就是没猪血!马连翘说:那我提副肠子。元黑眼说:肠子不给你了,让九明家的提去。张膏药的儿子叫九明,马连翘这才看了张膏药儿媳一眼,说:她凭啥?元黑眼说:我说让她提去就提去!马连翘说:人家有陈跛子哩,用得着你操闲心?!张膏药儿媳说:马连翘,我没得罪你,你给我扣屎盆子?马连翘说:陈跛子整天往你那儿跑啥哩,他是给你吃药哩还是给你身上扎猛针哩?有个跛子你还不满足,又来勾搭谁呀?!张膏药儿媳说:我是寡妇,可我门前没是非,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马连翘就过来打张膏药儿媳,两人撕扯在一起。元黑眼又骂:给我住手,都滚远!马连翘冲元黑眼发疯:你让谁滚?把盆子摔在元黑眼面前。旁边早有了看热闹的人,有的说:马连翘脾气恁大的?有的说:把情人当老婆用哩,当然脾气就大了。元黑眼扑起来踢马连翘,踢在屁股上,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正好赵妈端了一盆烫猪水要洗脚呀,撞得赵妈坐在地上,烫猪水泼在了元黑眼的左脚上。
当天的下午,元斜眼在米皮店突然看见了王采采的儿子。元斜眼被镇长训斥过,死不承认他摆麻将摊专门和从大矿区打工回来的人赌博,但也再不敢去大矿区包工头那儿领取王采采儿子的工钱了。元斜眼以为这是王采采儿子给镇政府密告的,窝了一肚子气,所以突然见到王采采儿子了,就嚷着欠钱还钱。王采采儿子放下碗就跑,元斜眼在后边撵,一直撵到老街上,王采采儿子钻进了歌屋。而换布立在门口,还戴着墨镜,笑嘻嘻地说:斜眼呀,来唱歌吗?你没叫上你大哥呀?!元斜眼面对着换布,但他看的是歌屋旁边的木桩,木桩上挂着红灯笼,说:他往你这儿钻?换布说:他在我这儿看场子呀!元斜眼说:狗么!换布说:是狗。元斜眼拾了块石头,大声喊:×你妈的你出来!换布说:打狗看主人啊斜眼!元斜眼哼的一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