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2页)

周沉似乎回忆起了有趣的事情,轻笑出声:“死的时候我妈手里还攥着大几万的红包。”

“我尝试过放弃摄影,我愿意走出来,去找新的工作,过新的生活。可是他们不接受。也是,铺好的阳光大道就此斩断,就此平平无奇,做父母的一定气得厉害。我们僵持了整整两年,这个家庭好像陷入泥潭一样无法脱险。我看着他们四处奔跑,家里的钱流水一样消失,就和我的时间一样。人的勇气是会消失的,所以我妥协了。我把舍弃可能的道路当作尽孝,参加各种酒局,去赔罪,维系关系,但是没有任何起色……”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甚至有些轻松。”周沉笑了,“陈酉萍的女儿没有罪,但是我有。我甚至感激这场意外,欣喜若狂。”

“周沉。”周沉在笑,贺执没法去看他的笑,太刺眼。他始终被压着,肩胛骨抵在墙壁上,腰部悬空,酸麻与疼痛从不同的位置传来。但贺执无暇顾及,他紧紧抓着周沉,像渴水的鱼。

“我拿到他们的赔偿金,想重新开始。但我总能看到俊深。你们的艺人,拍得片子,投资的综艺……”

周沉停下来,他的唇紧抿,片刻后又笑了。他将贺执抱起来,压在墙壁上,手掌强有力地摁住肩膀,仿佛要把骨头揉进木板墙。

周沉的唇凑近贺执,开合间会扫过贺执的唇峰。麻痒令贺执不自觉地发抖,感觉好像被逗弄的猎物。

“他们总说,如果我当初能抓住你的心,一定前途无量。”周沉的语气里带着玩味与嘲讽。

“对不起。”贺执闭起眼睛,没能找到任何有意义的语言,他侧头枕在周沉的手腕与小臂处,脖颈因为牵扯而露出。

周沉感觉到骨骼紧紧贴着贺执的侧脸,鼻骨贴着臂弯,如同脆弱而无防备的鹿。连喉结的震动都会因为肌肤相贴而更加明显。

“对不起。”贺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