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闯入者(第2/3页)

邵揽余望向门边不知在较什么劲的女孩,终究没多言,只道:“下去吧,早点休息。”

遥迦又继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三楼。

门关上,费慎发现邵揽余似乎叹了口气,甚是无奈的样子,便问道:“她对你有意见?”

邵揽余答得模棱两可:“可能是叛逆期到了,遥迦只比你小两岁。”

费慎不乐意:“扯我干什么?”

邵揽余话里有话:“你不也一样吗?叛逆期。”

费慎咸咸说:“叛逆期可不会跟着你跳海爬管道,还惟命是从。”

“惟命是从”四个字从费慎嘴里蹦出来,怎么听怎么违和,邵揽余觉得新鲜,想再多说几句,费慎却改换了话题。

“遥迦右耳怎么回事?”

话刚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背后打听女孩的隐私,还是有关伤痛的隐私,并不是个合适的行为,当即补充一句:“当我没问,你不用回答。”

邵揽余也确实没打算回答,反倒问了另一句:“你今天在后山,看清她耳朵上戴的东西了吗?”

“助听器,怎么了?”费慎不明所以。

邵揽余从座位上起身,轻描淡写道:“她的听力没有任何问题。”

费慎一蹙眉,助听器也不是个稀罕物件,自己不可能会认错。

听力正常却要佩戴助听器,戴了后还要遮遮掩掩,不愿意让人看见,这可不是单纯一句反常能形容的了。

兴许不想和人议论一个女孩,邵揽余并未就此事探讨下去。

他忽觉精神疲惫,赶客道:“回去注射疫苗吧,别超过二十四小时。”

费慎抛了抛手里东西,吊儿郎当地犯浑:“没猜错的话,那只鸟是你送给遥迦的,你的鸟伤了人,我想你应该担起责任,亲自帮我注射。”

邵揽余客气地将他请到房门口,莞尔一笑:“你可以去找那只鸟,他才是罪魁祸首。”

语毕,不留情面拍上了房门。

吃了个温柔的闭门羹,费慎玩世不恭的表情淡去。

眉宇间凭空多了几分旁观者的冷静与淡漠,犹如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完全不似刚才调笑的模样。

深深看一眼房门,他不疾不徐回了自己房间。

“什么?!真的假的?”

骄阳之下,广袤的绿色水田里,何潭一惊一乍险些闪了腰,连忙抓住身边的人站稳。

“你再说一遍,快点!”

谢掩风挥开他,弯下腰,将一簇秧苗熟练地插入水田中,冷淡道:“你聋了?”

“我这不是高兴嘛,”何潭作势要揍他,随即又得意洋洋道,“老大让我去尤州抓人,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本人能力的肯定,像你就没有这个机会。谢掩风啊谢掩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好好在郁南镇待着吧!养猪种田才是你的最终归宿,而我,何潭何大爷,即将成为太平洋洲际最风光的男人。”

谢掩风破天荒没和他反着来,附和道:“是,你自由了,恭喜。”

何潭显摆地哼起歌,手里秧苗一簇簇欢快地插进田中,心情极其愉悦,丁点也感觉不到干活的痛苦了。

他十分利索地插好两竖排,平时比他快许多的谢掩风,今天却磨磨蹭蹭,半天也没赶上速度。

回头一看,竟然还在原地发呆。

何潭艰难地踩着软泥挪回去,撞了下对方肩膀:“哎!干嘛呢,让太阳晒傻了啊?”

谢掩风拉回思绪,一声不吭埋头干活,但动作依然很慢。

何潭扯动头顶的遮阳草帽,眯了眯眼,自以为识破了这人的阴险诡计,义正言辞地谴责。

“行啊谢掩风,你小子好歹毒的心思,故意的吧干这么慢,那么多苗都想留给我一个人?干完老子腰都会废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好歹我俩也算是共事了三年,就算我现在——”

谢掩风冷不丁直起腰,面容阴云密布,一动不动凝视眼前人。

“你说够了没?”

叽叽歪歪的话音戛然而止,何潭微愣几秒,呵了声不服道:“我说两句怎么了?你故意偷懒还不让人说?”

谢掩风眉头一拧,忽然握住自己左小臂,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见状,何潭眼神凌厉一瞬,也跟着正色:“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谢掩风未答,展开芯片虚拟屏,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他沉声吩咐:“用麻醉枪打晕,我马上过来。”

匆匆关掉通讯,谢掩风一脚连泥带水拔出水田,迅速上岸,直接光脚着地赶往目的地。

何潭在后面喊了几声,前面人跟聋了似的,一句没听见。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洗脚了,拎起两人的鞋子飞快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了一座陡峭的碎石山附近。

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破布似的丢在山脚处。

鼻青脸肿多处挂彩,浑身皮开肉绽,正处于昏迷不醒、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