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7/12页)



  而听见那个乖巧可爱的小两岁的男孩这样出声,圣轩内心膨胀出说不清的满足。还不像现在般懂事的他,弯过眼睛笑着:

  “应该的!”

  当时的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感情一直保持到夏圣轩即将迈入十七岁和夏政颐已经踏足十五岁时。

  早几年时因为圣轩12月12日的生日和政颐的11月5日距离不远,两家长辈曾把他们合并为一起过。而圣轩十六后已经不在乎好比生日或圣诞节这种东西,所以今年就只庆祝政颐的十五岁了。

  “你这一年也长得很快。”那天,结束了生日餐会后的圣轩突然出神地对政颐说。

  男孩坐在椅子上回过头。

  “我记得去年靠背还在刚好在你的脖子下,现在已经远远不止了。”

  “好象体检时是长高了满多的。”

  “不过,”圣轩的目光突然注意在哪个地方,“你的腿怎么了?那是纱布?”

  “啊?”立刻把原本伸平的腿收了回来,露出的纱布一角又被掩藏了回去,“擦伤了一下……”

  “不严重?”

  “嗯……”

  不能说。

  是因为逐渐会发现到,有很多事说了也于事无补,如果很早以前还会迷信长辈们的权威,可在日后总会不可避免地发现到有很多事情,是他们也无能为力的,有很多事是他们也不辩黑白的,有很多事情说了也只是曝露自己的软弱而后果却谁也更改不了。

  那些政颐心里还不曾完全清晰,可又确实体味到它们艰涩的东西,已经逐渐沉淀出越发真实的样子。

  只不过,在因为篮球赛而打架的第二天,小腿上还贴着纱布的政颐在放学的校门前站了一会后,原本少年脸上的稚气统统在随后几秒里褪得干干净净。曾经常见于他身上的单纯式的明亮都在政颐眉眼间似笑非笑的神色里完全不见了踪影。

  他一直走到正被几个班里男生围着说话的邻班女孩面前。

  露着几乎完美的静静笑容,是因为政颐心里觉得“太好了”。昨天围攻自己的那几个人,和正被他们邀请着“要不一起去看电影吧”的那个女生——曾在一个月前给自己写过信的女生。

  她的视线果然像是钉在夏政颐的脸上那样。

  然后政颐越过她身边的旁人,抬起左手,对女孩说:“走么。”

  在对方涨红了脸把手递交过去时,政颐知道自己的报复已经成功结束了。

  那是夏圣轩都全无了解的事。发生在迈进十五岁夏政颐身上的事。

  仿佛是被人精雕细琢打造的男生,还有最明显的一件东西能让他有着信手拈来式的自信。

  牵着那女孩,在众目睽睽的愤怒和嫉恨里消失。而当夏政颐确定自己转入的街角已经不会被人看见时。他迅速松开手。还没有回过神的女孩只听见他含混不清地说了声“很对不起”,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表现暧昧的夏政颐飞快地把自己扔在身后跑远了。

  政颐拼命地往家跑。每踏下一步都觉得是为了摆脱追赶在身后的异兽。

  可它们却始终紧追不舍,像黑色影子亦步亦趋地跟随。

  那些,全是出神注意到椅子靠背一年间在政颐坐姿里的高低变化的圣轩观察不到的。

  进入冬天的学校在整体氛围上都显得死气沉沉,为了唤醒一些学生们的“青春活力”,又正逢建校的某某周年,夏圣轩所在的学校决定搞场全校性的庆祝娱乐活动。按照校长的说法“既然1月就要进入考试周,就给大家一次最后high的机会吧。”

  “……‘high’他个头啊!还‘high’咧!”谢哲拍上手里的书,“那老家伙磕药啦?有没有一点校长的风范呀?我怎么看着他就像是老色情狂?啊,难道我们学校女生多都是他搞的鬼吗?他的阴谋吗?”

  “哪个重点高中不是女生多。”圣轩点点手里的计划书,“别罗嗦了,事够多的了。”

  “虽然我也不想上课恨不得昏淫一个月,不过为什么所有的事务都要推给班委啊!教务主任呢?(圣轩插嘴:“她要负责高三的全市统考”。)总务主任呢?(圣轩补充:“他已经去外市一星期了)……无耻!那,学生会会长呢?”

  “是会长说‘就交给班委们去做吧’的。”

  “……下流!**!行动力匮乏!压榨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