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醒着呢(第3/5页)

推开门,面对的又是一室冷清。要不是今天太累,江若肯定扭头回烧烤摊,先来二十根羊肉串。

以前最多吃十串,现在是有名有姓的演员了,翻个倍不过分。

也就想想,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力气。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屋里,本打算到房间再躺,经过沙发的时候一个没忍住,江若张开双臂,扑通栽倒下去。

席与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若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画面。

看样子中途醒过,丢在旁边的背包拉链半开,从里面拿出来的剧本丢在脚边,茶几上摆着一只玻璃杯,里面的水喝了大半。

江若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眼睛闭得很紧,嘴巴也抿着,完全看不出醒着的时候是那样爱说话的一个人。

屋里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常开,体感偏凉爽。

席与风从房间里拿来一条薄毯,搭在江若身上,便往书房去。

打开电脑不到半小时,接到一个来自席成礼的电话。

照例问他周末怎么不回家,席与风说忙,席成礼哼一声:“忙着跟你养的那小男孩胡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意料之中的事,席与风说:“不然呢,和您一起给席望尘擦屁股?”

许是自知理亏,这回席成礼压着火气没发,说:“听望尘说你把刚中标的那块地让给他了,是爸爸和你萧姨先前错怪你。”

后来甚至好声好气同席与风讲道理:“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等你母亲走了,才把你萧姨和望尘接到家里的。”

“总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你还小,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从前你母亲她……算了,人都不在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席与风自呛完那句就没再出声,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左手捏支点燃的烟,在袅袅白烟中听一场独角戏。

挂断后,他独自一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很轻的脚步声。

书房门没关严,缝里露出半颗脑袋和一只圆溜溜的眼睛。

是江若。

明明是他突然出现,他反倒更像被吓着的那个。

江若抱着毯子站在门口,像个害怕打雷的小孩:“你回来了,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两个人的晚餐依旧简单,煮半锅米饭,冰箱里的菜热一热。

其间江若告诉席与风剧组放假三天的事,席与风点点头,没作声。

吃饭的时候,江若想到住这儿这么长时间,都没和做菜的见上一面,正想问问这位阿姨都什么时候来,抬头瞧一眼席与风的脸色,到底没问出口。

江若敏锐地察觉到席与风心情不好。和上次见过那个戴海洋之心的女人之后的状态差不多,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江若就是能从他的食量变化,细微的一个拧眉,甚至嘴角的弧度中找出差别。

这就是情人的自我修养吧——江若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贴上一朵敬业的小红花,然后蹑手蹑脚站起来,打算悄悄把碗洗了,再悄悄回房间去。

刚站直,就被席与风拉住手腕。

“别动。”声音很沉,其中不只有疲惫,“再坐一会儿。”

晚上九点,从餐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江若摸了摸屁股底下触感柔软的真皮,不由得开始思考,刚才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把口水流到上面。

席与风当他在找遥控器,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用这个。”

这套房子大概刚翻修过,风格没变,只增加了全屋智能系统,一台手机便可操控目所能及的所有电器。

而且一般都支持语音控制——这么想着,江若尝试冲着空气喊:“打开电视。”

静待五秒,面前一百寸的激光电视毫无反应。

倒是席与风笑了声:“密码忘了?”

江若尴尬地将手机接过来,低头点开屏幕,小声说:“没忘。”

傻坐着也不是个事,江若在影视库里挑了部电影。

78年的英国电影,改编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同名小说,《尼罗河上的惨案》。江若选它是因为它在悬疑犯罪分类里,而且之前对这部小说有所耳闻,想来口碑不错的小说拍成电影应该不会太糟糕。

事实上,江若完全猜不到席与风会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

席与风根本不像会浪费时间看电影的人。

不过意外的是,席与风看得还算认真,至少整整两小时二十分钟,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姿势都没怎么变。

倒是江若,中途一度打起了瞌睡。因为剧情还没过半的时候,他就猜到凶手是谁,连动机都猜了个七七八八,后半段的剧情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

最后一次睁开迷蒙睡眼,电影正放到侦探解开谜底,真正的凶手道出杀人原因,一切不过源于人性的卑劣、贪婪,以及所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