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第6/8页)

  然直接拿起那些衣服往身上套,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又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似的,手足无措。

  "找护士从外面去买点就好了,"陆茗眉为他的傻气笑起来,忍不住又加了旬,"傻瓜。"程松坡也就跟着她笑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笑得和孩子一样。

  医生进来做复诊,确证只有高烧,并无其他并发症,打了点滴后即可出院。

  程松坡说回他那里,陆茗眉只哪着嘴说句不好,他立刻乖乖送她回她住的小区。

  她说要喝奶茶,程松坡马上在厨房叮叮梆梆地捣鼓起来。

  从床头柜里摸出手机,开机,果然有无数的末接电话,还有几条短信,都是时经纬的,说自己己经把车开走了,后面儿条是要她回电话。陆茗眉回拨过去,那头时经纬鼻音浓重,陆茗眉忍不住好笑,"哟,Superman也生病啊?"时经纬嗯了一声,说出门采访逢上暴雨,陆茗眉嘱咐他保重身体,他回答说自己己经在休病假了。听上去时经纬状态十分萎靡,落病的老虎不如猫,今天难得的不哆唆。陆茗眉摇头笑笑,收线后又给明爱华发条短信,告诉她自己还活着,毋须担心。

  程松坡调配的奶茶比例很差劲,喝起来有股诡异的涩味,陆茗眉嗔怪问:"你做的东西真难喝,在外面都是怎么活下来的?"程松坡不答,半蹲在她床前,握着她的手笑,"那你做啊。" "我做的很难吃。" "做成什么样我都吃。" "真的?" "真的。"程松坡挪到床头坐下,左手仍撰着她,右手拂过她耳

  边,将她儿丝鬃发理到耳后。粒粒轻吻落在她耳垂边,脖颈上,激起阵阵酥麻,他微含着半粒耳珠轻喃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陆茗眉转过脸来,"什么都答应?"他双眸温融,蕴藏的风暴似沸动探海,"嗯。" "如果……"陆茗眉狡黠一笑,"不要你画画呢?"他微微一怔,旋即笑起来,封住她稍嫌苍白的唇瓣,柔柔软软的湿润触感,辗转反复,"那就不画,反正现在也够你吃一辈子的了。"原来程松坡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陆茗眉感觉如在梦里,他拥住她,只觉得浑身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不踏实。

  程松坡寸步不离地照料了陆茗眉三天,直到陆茗眉坚持身体己经恢复要去上班,程松坡便很认真且郑重地向她提议:"你可以不用上班的。" "你养我啊?" "有问题吗?"陆茗眉楞过神后摇头,"没问题。" "那不就得了?" "我不会做家庭主妇,"陆茗眉这番不光身体恢复,连带着气势都恢复过来,知道程松坡紧张她,立刻蹬鼻子上脸,嬉皮笑脸道,"除了用洗衣机洗衣服,别的什么都不会。"程松坡经受住她两天舌燥,居然也很习惯她的颐指气使,知道她要一次性把十几年积攒的娇都撒出来,也无可奈何。陆茗眉见他不搭理自己,略嫌没趣后又横生枝节,"你将来喜新厌旧怎么办?"程松坡扶额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陆茗眉喜滋滋地凑上来,"我听说徐

  悲鸿原来和蒋碧薇私奔,婚后又有新欢,蒋碧薇忍无可忍和他闹离婚,不过要了一百幅画当分手费!一百幅徐悲鸿的画啊,价值连城呢!" "你都哪儿听来的这些野史八卦?" "我……"陆茗眉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我勤学好问!"其实都是时经纬刚知道她和程松坡在一起时故意来泼她凉水的,清仓大甩卖似的兜售了一箩筐画坛巨匠们的风流韵事。徐悲鸿如何和蒋碧薇复合不成半个月内另娶新欢,张大千又怎么抛弃有救命之恩的三大人,至于罗丹和卡米耶更不用说。总结起来都逃不出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八个大字,不过——这可不能告诉他是时经纬说的。

  "这么说……我得先画一百幅画给你做聘礼?"陆茗眉小鸡啄米般地猛点头,程松坡凉凉道:"等我画完一百幅,你都成老姑娘了。"原来陆茗眉是顶厌烦银行这份工作的,从早到晚应付各式各样的客户,还得时刻紧盯经济形势,每日里犹如在砧板上打滚,最盼望的便是有朝一日中五百万大奖便不必在银行做马仔。如今真有机会放在眼前,陆茗眉却迟疑起来。倒不是她有多么喜欢理财师这份工作,也不是对程松坡不放心,不过是做惯朝九晚五的日子,连这几日程松坡陪着养病,她都嫌太无所事事,非得找点什么事来做才好。

  程松坡屡屡明言暗示,也有不耐烦应付各色琐事的原因画展办完后,各色琐事纷至杏来,约访谈的、约稿的、约画的、请题字的……原本只和少数人联系的手机号码不知怎么也传了出去,常有人打来电话,约他去讲座剪彩。还有些莫名其妙附庸风雅的富商名流,一副"请你画画是看得起你"的嘴脸,甚至连邮箱里也常多出些附有照片的邮件,种种奇闻逸事,不一而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