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幕戏(第2/3页)

不可能没有下文。

就今晚的表现来看,她的酒品就是把人往死里折腾。

叮——

电梯门开了。

伴随着那扇光亮的门缓缓开合,背上的人忽然就哭了。

哇的一声,昭夕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程又年:“……?”

这位女士,请问你到底还有多少戏?

*

门是指纹密码锁。

程又年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靠在门边,拉住她的手,试了两只指头才刷进门。

昭夕抽抽噎噎地问:“你干什么?你要入室抢劫吗?”

“可能是吧。”

“钱可以给你,能不能不要劫色?”她弱弱地捂住胸口。

“……”

程又年气笑了。

这人喝醉了都这副德行吗?

屋里一片漆黑,他把人扶进门,在墙上摸索片刻。

什么也没有。

“灯的开关在哪?”他问。

她还伏在地上抽抽噎噎。

“我问你开关在哪里?”

“呜呜呜……”

一个头两个大。

程又年蹲下来,用力拍拍她的脸,没想到清脆的巴掌声后,室内骤然一亮。

“……”

居然是声控灯。

他抬眼望去,微微一怔。

偌大的客厅与开放式厨房连通,室内一切都是米白色。羊绒地毯铺满了整个客厅,灯饰也明亮别致。

一整面落地窗外是国贸商区万家灯火的夜景,置身室内,仿佛踏入了云端。

原本想把人放下就走的,但一地雪白,他不得已换了鞋,赤脚踏上去,免得留下脚印。

昭夕前脚被扶到沙发上,后脚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抽噎声倒是没有了,想必是哭累了。

程又年跟她反反复复折腾一路,加之酒精作祟,脑子昏昏沉沉。

临走前,他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

然而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卫生间,都走到卧室门口了,他才顿了顿,又回身返回刚才经过的某个门。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谁家的厕所长成这个样子?

做作的谷仓双推门,推门一看,明明是个厕所,却比地科院的宿舍卧室还要大,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书房。

他依然没能找到电灯开关,但有前车之鉴,便伸手一拍。

啪。灯瞬间亮了。

卫生间里依然是一整面落地窗。

窗边有一只大得惊人的三角浴缸,靠墙的一整面立柜上摆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沐浴用品。光是洗泡泡浴的浴球就占满了一层,色彩斑斓,像是浮在空中的微型气球。

程又年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

冰凉的温度拍在面上时,整个人都紧绷了一瞬。

好歹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么一想,心里倒是放松不少。

原想就这样离开,但他都走到门口了,回头看一眼,到底心软了,没能当成甩手掌柜。

天太冷,那个醉鬼就这么衣衫单薄地摊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要是就这么走了,明天她一定会生病。

程又年回到沙发旁边,看她好一会儿,才俯身推她,“昭夕。”

她面对沙发内侧,唔了一声,没动。

“起来,去卧室睡。”

又是一连串无意识的音节,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烦!”

她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拽住了什么,全凭意识,朝面前用力一扯。

毫无防备的程又年猝不及防倒下来,一阵慌乱中,堪堪伸手撑在她两侧,这才没有直接跌在她身上。

喝过酒,酒精蒸腾,两人的体温都略高。

她把脸凑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句:“暖和。”

全然不知上方的人浑身一僵,体温比前一秒还要烫。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

程又年身心俱惫,撑着沙发两侧想直起身来,可昭夕很快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像八爪鱼似的,缠得死死的。

“放手。”

“……昭夕!”

八爪鱼一动不动。

他低头,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失神,事态就失控了。

明明上一秒还睡得很香甜,一副抱住他就很安稳的模样,下一秒,昭夕眉头一蹙,忽然难受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朝旁边一推。

“呕——”

深夜十二点,程又年被人从沙发上推下来。

洁白的地毯上出现了一小滩不明液体,而更大的一滩,在他的身上。

走是没法走了。

他僵在地上好几秒钟,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良心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一走了之就好,他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劝她去床上睡?

让她着凉生病就好。

让她自作自受得个教训。

……

浑身臭气熏天,全是酒味。

程又年阴着脸,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横抱起罪魁祸首,大步流星走进卫生间,把她往浴缸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