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竞折腰(12)(第3/3页)

嘉柔脸色苍白,厌恶地看她两眼,低声跟宝婴道:“我们走,不理她。”宝婴气得浑身乱抖,啐她一口,“你跟你爹一样讨人嫌,自大又无耻,活该他谥号‘丑’!”

揭完朱兰奴疮疤,宝婴气哼哼坐进了车里,车夫喝了声,马车立刻轱辘轱辘往前跑了起来。

公府里,桓行简倒在,人安坐在书房已经是惯有的无悲无喜的表情,看各地送来的文书。

宝婴换了身干净衣裳,打听他在,便自作主张地进了偏院,一路上早将要回禀的事练习了数遍。

跨进门来,满屋子的墨香。

“郎君,姜姑娘她回来了。”宝婴有意停顿,等桓行简反应,让她略感失望的是桓行简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便清楚他不想听这个,赶紧换了话锋:

“卷轴的事,奴查清楚了。”她把袖中的一样香囊拿出来,果然是那明绸做的。

“太常家中当真有陛下曾赏赐的这种丝绸。”宝婴因陪嘉柔去过几次夏侯府,跟其中一个同乡的婢子就此结识,等见了面,有心在她跟前炫耀腰间拿这绸布做的精致香囊,果然套出了话。

桓行简看都没看,笔下只一顿:“我知道了。”

“今日,奴在外头碰巧见着公府的人了,不清楚他今日该不该当值,见到他时,他一个人驾着牛车在那哭‘吾道穷矣’硬是说无路可走,他要大哭,奴觉得很怪异,所以跟郎君说一声。”

“阮嗣宗?”桓行简终于抬头,“你几时见的他?”

宝婴忙道:“奴不知道他叫什么,公府见过,人很怪。就是还没上山,在山脚碰到的他。”

“那就是他了。”桓行简心底越发不快,笔一搁,准备让人看看阮籍在不在公府。

宝婴还有件最要紧的没说,一伸脖子:“奴还有一事,带姜姑娘回来时,碰到了要上山的朱兰奴。她阴阳怪气的,但听那语气分明是知道夫人陵园的事,北邙山这个时候人很少,她这么快闻风而动,奴怕这其间别有什么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