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她如此说着,扭头又看向隆承志,目光带了明显的不信任:“隆大人,你且说我只是落水受凉?没有其他病症?”

隆承志不敢惹张采荷,只得道:“端嫔娘娘,臣可否再次请脉?”

端嫔点点头,她伸出手,紧张地看着隆承志。

舒清妩就看隆承志的额头出了许多汗,她觉得有点奇怪,又有些旁的略想通了些。

且不提隆承志对前世的她是什么态度,也不去管隆承志到底有没有受人指使,只看他的医术,似乎还不如徐思莲。

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在宫里顺风顺水二十年的?

太后似乎很是信任他,端嫔出事直接就召了他来,萧锦琛似乎也不觉得他医术不好,这个太医院正的位置,依旧由他来坐。

说实话,舒清妩觉得重生回来的每一天,都比以前要热闹许多,每天发生的事也更精彩有趣。大抵她本身的情绪很少被这些事情所牵动,所以心态便更平和,总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度过每一天。

这么一来,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不再跟以前一般战战兢兢。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隆承志,就看他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隆承志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他连擦都不敢擦,异常认真地听着端嫔的脉象,比平日里请平安脉的时间要长许多。

待到两个手都听完,已经过去一刻多时光,端嫔的嘴都冻紫了,可她依旧不说要回去。

等隆承志听完脉,太后赶紧问:“如何?”

隆承志犹豫片刻,又仔细斟酌字句,才迟疑地开口:“回……回禀太后娘娘,端嫔娘娘确实只略受寒,若非要说其他病症,端嫔娘娘略有些上火肺热,血气不通,倒也并无大碍。”

他话音落下,端嫔的声音凄厉喊着:“不可能!我!我……”

她说了半天我字,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眼眸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显然已经有些癫狂。

舒清妩看她如此,想到太医说血气不通,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仿佛是为了应正舒婕妤的猜测,端嫔不顾张桐的劝解,直接就喊出声:“不可能!本宫月事迟了五日,难道不是有了身孕?猛然落水对孩子到底有没有影响?”

隆承志错愕地站在那,一时间竟是回不过神来。

舒清妩垂下眼眸,心想果然如此。

张采荷若不是一门心思觉得自己有了身孕,马上就要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今日在百禧楼里万不会不同和阳县主争辩。

要做皇后的人了,当然要顾忌身份,不能太过肆意妄为。

太后别看平日里瞧着不太聪慧,这会儿倒是反应极快,她丢给张桐一个眼色,张桐立即上前用帕子捂住了张采荷的嘴。

太后抬起头,目光在在场众人的面上一扫而过。

那目光里有着满满的威胁和警告。

大抵因为舒清妩离的最近,太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时间更长一些,最后却是全部收了回去。

“端嫔刚刚落水受了惊吓,心迷神失,胡言乱语,当是赶紧回去诊治才是。”

落水不丢人,甚至可以说是可怜至极,但若是一意孤行认为自己有孕,太医诊治都不相信,那才是丢人现眼。

太后难得明白过来,立即就让宫人上前,想要赶紧抬了张采荷回宫。

然而此刻的张采荷似乎还没从自己并未怀孕的打击里回过神来,神智依旧不太清晰,挣扎着不肯听太后的话。

她的恨意无处发泄,最后狠狠瞪向舒清妩:“那害臣妾落水的人,要如何处置?明明是舒婕妤推了臣妾下水,姑母一定要为我做主。”

太后顿了顿,见她实在不肯走,又担心她的身体,便决定速战速决。

她冷冷看向舒清妩:“舒婕妤,端嫔直接指认你害人,你还有何要讲?”

舒清妩态度恭敬,言辞诚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太后娘娘,端嫔娘娘,臣妾今日从未接近过荷花池,若非听到此处声响,这才赶来,此事绝非臣妾所为。臣妾想问一问端嫔娘娘,您是看到了推您入水的人,确实就是臣妾?”

张采荷抿了抿嘴唇,却还是异常笃定:“我确实没有清对方面容,却清晰看到对方也穿着银狐色的狐裘,在场众人只你穿着这身大氅,除了你还有谁?”

今日宫妃们都穿了新做的大氅,什么颜色的都有,有纯黑的、绛紫的,也有异常惹人注目的水红。

唯独舒清妩懒得多打扮,还是穿那件银狐裘的,是唯一一件银白色的大氅。

舒清妩如此一听,突然就笑了。

“端嫔娘娘,光凭一件大氅就认定是臣妾,臣妾觉得分外委屈,”她慢条斯理说着,“但臣妾刚刚确实不在荷花池,且有人可以给臣妾作证。”

舒清妩想的是贺启苍,让贺大伴出来说句话,想必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