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七十二章 贵女始朋争(第5/8页)

锦绣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搞得全天下都沸沸扬扬的,连远在千里的非白都知道晋王妃为求一子,不惜千金云云。

他极欣喜我有造人的意识,喜孜孜地写信宽慰我,要尽快为我打下天下,回来同我多子多孙,让我千万忍耐一时…….总之看得我面红耳赤…

孩子一多,难免攀折那些珍贵的梅树,毁坏绿化,糟蹋古玩,又不能及时安排珍珠母女相见,瑶姬便更加憎恨我那亲妹子,我焦头烂额一阵,只得对瑶姬软言相慰,把梅林连着赏心阁一带隔开,让西枫苑的人在后苑几间不用的屋子连着一小片椿树林辟出来,单独做幼儿园活动场,又将屋子整修了一下,备了玉装楼的时装表演,展示最新华服,胭脂等奢侈品牌,不想贵妇们兴趣更甚,慕名前来者甚众,玉装楼的收入总算填了这些贵女们白吃白喝的空缺。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不知从何时起,锦绣便称此机会极力笼络那些朝中重臣的女眷,借以笼络朝中朝臣,原非烟也不示弱,两人周围渐渐聚集了一个庞大的仕女圈子,然后又构成两个分明的势力集团,表面有礼有节,实则冷嘲热讽,明争暗斗,朝堂的战场慢慢地延伸到了这里,令我头痛不已。

我怎么也料不到,这只不过是大塬朝史上著名的“贵女朋争”之开始而已。

原非白写信来严肃地嘱咐我:上向不喜朋党结祸,贵女之争由来以久,卿万不可擅入,又及前线炮火连天,物资甚匮,百姓流亡,衣不敝,玉楼装所列之物实不宜过奢,以免引来有心之士招引民愤,卿宜及时早退为上。

我大感非白高瞻远瞩,趁圣上每月初一见皇后之时,进宫找皇后叙旧,当着太祖,皇后和锦绣的面把那些收入全部捐给国库,太祖凤目一转,对我淡淡一笑,问都不问这钱从哪里来的,不过倒是有些惊讶我会这么大方,“朕以为卿已然为家国倾尽所有了,不想还能想着国家,实为晋王之福。”

我诺诺称是,然后便称病谢客,正好关闭了玉楼装,结束这一女人的战场,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几日后,宫中举办曲水流殇的雅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户部小吏在席间所做的诗文得了满堂彩,这名小吏正是公主府舍人刘彦璞,连圣上也是对其精妙的见解赞叹不已,圣心大悦之下,御封诗魁,使得这个一直不怎么出名的半百小吏一下子名闻天下,同时也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当时锦绣和皇后等几个后宫宠妃皆在旁做陪,锦绣不懂诗书,但那天皇帝喝得稀里糊涂,无意间提了一句:刘卿不愧为当年陆相弟子,颇有其师之风,刚直不阿,实可授人中龙凤,未来可擢升太子太傅亦不为过,锦绣听到“太子“二字,那颗比干之心便动了一动,第二日,便上奏想请诗魁做非流的先生。

非流和重阳都到了侯学的年龄了,早有名师讲了几年的学了,只可惜两位妈妈都不喜欢看到彼此,所以从不在一起上学,非流的老师原本是三朝元老太子太保孟云山,前月去南方鄂州探亲,正巧赶上大理的那场疫症病逝了。

那风头正劲的刘彦璞,也就是上次追重阳追到西枫苑的老夫子,原是先朝大儒陆邦淳数以百计的弟子之一,为人相当正直,窦周篡国那阵,他救不得恩师,也不愿为窦氏伏首,便同当时很多有骨气的知识分子一样,带着家小千里逃出了窦周,一路上父亲,妻子和十岁的儿子都病死在路上,只有他同老母一路逃到了洛阳,他生内敛,做事严谨,有时过分耿直,又不懂阿臾,年过半百也就做个正九品儒林郎,怎么也爬不上去。

也是机缘巧合,刘彦璞的母亲患了重病,却没钱买一味何首乌,便想向御药房佘些何首乌,那天正好原非烟小产没多久,宋明磊想亲自问问原非烟的病情,正好路过御药房,听到了他同御医的对话,许是动了恻隐之心,许是察觉了老夫子的惊人才华,总之广袖一挥,便帮他垫付了药钱。于是那刘彦璞便被调进了安年公主府,成了公主府舍人,担任世子宋重阳的老师。

一般教席先生只要一听南嘉郡王世子几个字,便落荒而逃,宋明磊文韬武略,位高权重,为人又潇洒,偏生儿子重阳顽戾不堪,智商又不高,常使武婢戏弄师长,偏生老师们不敢说更不敢骂,是故重阳只有七岁光景,老师倒换了有十七八个了,这回倒也亏了刘老师这严谨到可怕的治学态度,可以左脚踢开蝈蝈笼子,右脚弹走重阳让暗人们放的毒蝎子,左手在桌上摁着重阳偷偷放的癞蛤蟆,还能面不改色的用右手拿着教棍教重阳三字经,硬是这样挺了一年多,重阳好赖认了些字,当然这个老师教得很辛苦,学生学得更辛苦,可是再辛苦,安年公主岂肯相让,两位贵女便命翼下群臣纷纷向皇上进言,各自效力的命妇亦亲自到皇后面前俱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