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惹祸上身(第2/3页)

泽亲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上波澜不兴,表现得大有兴趣的接口道:“哦?我久在边疆,对京城这样风流雅事孤陋寡闻了,能让二弟如此赞不绝口,想来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今天借光,也欣赏下天仙下凡吧。”

泽亲王面上虽然谈笑风生,可是这心中却陡然几个翻转,花折和许康轶走的太近,且来路不明,他也曾经敲打过,可还真想不到此人已经长袖善舞到这种毓王府里寻常见的程度了。

别的不说,单说走私军火一项,本朝律令,走私大炮一台即为谋反,而许康轶每年走私无数;这位花公子只要随随便便吐露点什么内容出去,他和许康轶皇子之尊可能全要跟着下监牢大狱,更不用说别人了。

——无论如何,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毓王哈哈一笑:“泽亲王,这花折非为女子,乃是惊艳绝羡的男子,色艺双全,一会抚琴几曲,更是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许康轶本就话少,面色依旧如常的竖起耳朵听席间动静,皇兄和毓王谈笑宴宴,谈起了本朝几个著名的乐府师来。

层层珠帘卷起,雪白素衣捧琴而入的,果然是颀长俊雅的花折,他像不认识大家似的,按照介绍的座位主次依次面带微笑给在座的弯腰施礼,不再多言,随即拨动琴弦,奏起了助兴的曲子。

许康轶虽心下恨不得立刻把花折揪过来审一顿,好好让他长点记性;面上也只是听到曲调动心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他几眼,花折倒是淡定,一次目光也没有对上过。

一顿各怀心腹事的午宴近两个时辰才结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泽亲王和许康轶觉得差不多了,也起身感谢了毓王的招待,之后告辞。

毓王看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兄弟俩心里就冷笑,这兄弟二人曾经被逼迫的全滚出了京城,一个在北疆给他戍边,一个去边疆地区吃沙子,任谁一看都知道是没戏了。

泽亲王军功赫赫也就算了,可不曾想这个看起来单纯倔强的四瞎子最会猪吃老虎,大大小小的手段层层叠叠,几年下来暗暗的把泽亲王直接捧到了父皇和天下百姓的眼前来,那自带披麻戴孝效果的冷静脸仿佛也像是只要看向他就带着嘲笑,真是让他哑巴吃黄连。

想归想,恨归恨,表面上还是要显示兄弟情深,毓王假惺惺的将兄弟二人送出去很远方归。

许康瀚和许康轶兄弟两人乘一辆马车回府,泽亲王似笑非笑的只看了许康轶一眼,也未说话,靠在车厢壁上,用手指无意识的揉捏着腰间佩剑的剑穗,直看得许康轶遍体生凉。

许是看到了泽王沉稳大气,新立了军功在身,再想到在他背后往泽亲王门前燕子衔泥的朝臣们,毓王像是受了刺激,归府后几大步就回到了会客厅,花折还在这里等他,见他送客回来即起身见礼。

毓王皮笑肉不笑的问花折道:“本王比泽亲王如何?”

花折听到他话里有话,片刻间深思熟虑:“殿下贵不可言,泽亲王是封疆大吏。”

毓王为人本就喜怒无常:“本王比翼王如何?”

花折看他脸色不对,不自觉的捋了捋衣袖,笑道:“我只认识殿下,不认识翼王。”

毓王眯了眯眼,沉声问道:“翼王午宴中不动声色的看了你几次?为何?”

毓王安排了专人在暗处盯着许康轶和许康瀚的一言一行,许康轶为人矜傲,基本不近女色不好男风,从来目不斜视,绝少不着痕迹的看任何人。

而这几年翼王大动作小动作连绵不断,俱是针对许康乾,许康乾早就恨毒了这个四瞎子。

花折不动声色:“花折以前是优伶,自然知道要如何吸引别人目光。”

许康乾烦躁之心顿起,他哈哈大笑,在会客厅左顾右看,在侍卫手中把锏抽在了手中,吩咐道:“把在府中的宾客请过来。”

泽亲王回京,毓王第一件事就是要杀威,他管不到泽亲王,不过在自己家院里杀鸡儆猴的恐吓一下幕僚还是可以的。

府中宾客动作倒是整齐,没一刻钟就全聚集在了会客厅,大家也知道泽王和翼王刚刚离府,不知道毓王所为何意,均落座静静看着。

毓王相貌清峻,但是眉眼间偶尔会罩上肃杀之气,他环顾四周问道:“众位即已经入了我门,是一心奉我,还是在观察形势?”

众人闻听此言不善,纷纷跪倒了一大片:“吾等自然竭力侍奉陛下与殿下,殿下何出此言?”

毓王多年来大权在握,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捏人心,按了按自己的鼻子:“那当众与其他门庭眉来眼去者,何如?”

花折心下一沉,果然在这里,许康轶此来,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毓王为人多疑阴狠,他今天恐怕要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