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触碰底线(第2/3页)

花折还没回过神来,一个用力就已经推在了他的肩膀上,许康轶武艺精湛,力度之大超乎花折想象,花折直接一个踉跄,胸口实实在在的怼上了桌角,再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他毫无心理准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脸色乌青的许康轶,他从小胎带着的疾病,无法运气,所以不能练武,在崇尚武功的大楚国是一朵奇葩,这么多年行走江湖也受了不少挟制和欺负,但是全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这一狠推来的委屈。

许康轶余怒未消,一字一字仿若波澜不兴的诘问他:“这些人和刘心隐纵使罪大恶极,也曾是我身边的人,死活由我决定,你巧使手段,借着凌安之和凌霄的手杀了他们,杀的是对是错全然不知,你究竟想干什么?”

花折胸口闷痛,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他也不等花折回答:“你私下多次会见裴星元,让裴星元给湖南和湖北、福建三省总督写信,想要激起泽亲王和毓王的矛盾,是何居心?”

“…”

“你上次出入毓王府,到底是为何而去?”

“…”

许康轶不想听花折解释,花折说话真真假假,他也分不清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看准了他的心思绕他,一甩衣袖,直接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不再说话。

花折看似平静,也是有些气性的,冷嘲热讽之后,疼的脸色煞白,冷汗顺着眼睫毛滚下来也不解释:“我可以走了吗?”

许康轶最近想到花折就心浮气躁,刚才一时盛怒,控制不了自己,眼神不济也没注意到桌角,此时静下来,看了花折一眼没接话。

花折在地上扶着椅背勉强爬起来,强自稳了稳步伐,推开两道房门,进了最里间的沐浴间,将门反插住的声音传来,接着没了声音。

许康轶冷静下来,不觉得暗暗后悔,花折什么都有,这么多年一无所求的跟在他身边,虽然行事自作主张确实手段狠辣,不过实在不行让花折出了王府跟着余情去太原即可,他这是怎么了,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花折还没有出来,他感觉到不对头,轻轻去敲了沐浴间的门:“花折,开门。”

没有声音。

他扶了扶额头,低声说道:“我刚才…对不住你,快开门。”

依旧没有开门,许康轶觉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可怕,花折不是一个任性的,他手上加力,扭开了把手,直接冲了进去。

几层烛台下,花折躺靠在贴内侧的墙壁上,两手扶着胸口,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许康轶不用看,也知道是胸口撞在桌角上撞的太重了,他蹲下身一摸额头,懊恼非常抱起他往外走:“我…看不到那里的桌角,可是又牵涉到你,不知为何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等一下我去喊府里的大夫。”

花折疼的半昏半醒,一把拉住了许康轶的袖子:“我没事…缓一会就行了,别让别人知道。”

等花折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许康轶的床上,明晃晃四层的烛台光线摇曳中,府里年份最老的大夫正端着药,打算喂给他,眼睛里晃晃悠悠的全是问号,声音嘶哑老迈:“花公子,你有拖延已久的内伤,要养一养才能好。”

花折一偏头躲开了药碗,静静的示意许康轶。

许康轶把药碗接过来,冲老大夫使了个眼色,让老大夫出去了。以前都是花折照顾他,这回换了个位置,他学着花折的样子,一勺一勺的喂花折喝药,可惜他确实是个没照顾过人的,再加上视力不佳,几次全撒了一点,弄得他手忙脚乱。

看他做错了事笨手笨脚的样子,花折嘴角不知不觉含了一丝笑,好像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嘚瑟的把药喝完了。

许康轶好像第一次换个角度这么看花折,眉舒目朗,华贵大气的长相让人浑身舒泰,以前怎么没注意呢,怜爱之心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你是没有武艺傍身的书生,我…无论如何不该对你动手,我刚才想到皇兄和蛰伏者的事,一时怒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花折见他眼角眉梢全是悔意,也知道他是动了许康轶的底线,一时有些忍不住憋憋屈屈的问道,“康轶,你想得到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和刘心隐,有没有时候想起过我呢?”

许康轶将药碗放下,说话平心静气:“花折,动手推你,是我的错处。不过我一个将死之人,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些。”

花折撞了一下的胸口没那么疼了,不过闷闷的感觉还在,这几天他好像习惯了这种往心上扎针的感觉,有些麻木,索性低头不语,如果能放下他也想放,可这么多年了,所思所想只有此一人,如果放下,自己活着就没有挂牵了。

许康轶看花折双眼有些无神的靠在床头,夏季衣衫单薄,这些天花折消瘦的厉害,身上衣衫尺寸仿佛全大了一码,刚才不经意间领口扯开了一些,虽然视线模模糊糊,还是能看到胸口深深浅浅的疤痕露出来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