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戒指(第5/6页)

特别是那个樱花凋谢的季节,桑村有一天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着实使千波的心为之动摇了好一阵子。

“近来与老婆,老是不对劲。”

桑村在千波面前说起自己的妻子,这是头一遭。

“为什么……”

这是桑村的妻子发觉了千波的存在,还是男人一种纯粹为了安慰自己情人的一种伎俩?

“真的吗?”

千波的问话,桑村认真地点着头继续说道:

“是真的……”

看桑村的神色是十分真诚的,千波不由得柔情万种起来。温情脉脉地靠在了桑村的怀里,说话的语气也格外关切起来:

“别瞎想,不要紧的,你夫人是爱你的。”

嘴里这么说着,可千波的脑海里却一下子浮想联翩起来。

要是桑村与他妻子真的关系不好,终于分手的话,他也许会向自己求婚的吧。他的妻子儿子走了,取而代之,我成了他的夫人,大家一定会祝福我的,我便能一跃而成为科长夫人了。

这样一想,便不再感到与桑村的关系有什么不好,反而感到自己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能与他同甘共苦的共同命运者了。

同时脑子里也十分清楚地感到这种想法不可能实现,但千波还是希望从桑村嘴里听到她所希望听到的话来。

也许是察觉了千波的这种心情,桑村在以后的约会时便又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样不死不活的生活,不会太长的。”

千波更加陶醉了,桑村的话也更透彻了:“与我那老婆比,你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

千波更加不能自已,柔情似水地将脸贴到桑村胸前,桑村也十分多情地用手轻轻抚弄着她的耳朵。

突然,千波感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冰凉的感觉,慌忙将头扭开,又伸手一把抓住桑村戴着戒指的左手将它推了开去。

不知怎么回事的桑村,迷惑不解地看着千波的脸,马上领悟到了千波的意思,只好十分尴尬地,讪讪地将左手放到了身子后面去。

说老实话,与桑村相爱时,千波就对他左手的戒指有着异样的感觉。

真正爱自己的话,就应将那戒指脱掉才是呀,手上戴着象征着已婚的戒指却又在干着追求别的姑娘的勾当。

对外表风度翩翩的桑村如此的行为,千波委实地为他的感觉迟钝而感到无可奈何。

她确实喜欢桑村,也感到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在与他的交往中,甚至在与他的做爱中,总不能百分之百地全副精神投入进去,这不能不说是与他左手的那枚戒指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这一点,桑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不,也许他早就明白了,只是马上将那戒指脱去,觉得会使千波感到太突然而将事情弄巧成拙。

总算,那天千波将桑村的手推开后的一星期后,两人再见面时,他左手上的那枚戒指悠然地消失了。

千波是在咖啡店里与他约会时发现的,但却装作全然不介意的样子。桑村本来是想作一些什么解释的,但见千波没有反应,便也不好意思唐突地说什么了。

喝过了咖啡两人去道玄坂的烤鸡店就餐,桑村存心用那左手一次一次地去取烤鸡串,但千波也还是坚持视而不见。

最后两人去旅馆,千波去浴室冲了凉,换上浴衣出来时,桑村亲切地招呼道:“快来呀。”说着用左手将千波搂到怀里,见千波还是没有反应,这才忍不住将左手伸到千波面前道:“这下干净了吧。”千波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依桑村的意思,是自己按千波的意思将戒指脱去了,千波应对此说些感谢的话才是,可不知千波此时却有着非常不同的心情。

当然,从咖啡店到旅馆,千波是好几次看到桑村那摘掉戒指的左手的,他那摘去戒指的无名指上明显地留下一道白白的戒指痕迹,千波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其他的手指,甚至那左手的无名指的皮肤为阳光所晒都显得黝黑而健康,只有那条戒指的痕迹异常的惨白。

“真白呀。”千波正想这么说着调节一下心情,桑村的双手已经将她抱住,嘴唇随即凑了上来。

“等一下—”

千波压低着嗓音拒绝道,可桑村却依然不顾一切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少年似的猴急地在她身上胡乱抚弄起来。

这已经是重复了无数次的习惯游戏了,千波也无意再挣扎,任凭桑村将自己反复地折腾,脑子里只是始终抹不去那道白惨惨的痕迹,就像一道雪白的墙壁,将两人隔了开来。

“舒服吗?”

完事后桑村总喜欢这么问千波,千波只是看着天花板机械地点点头。于是桑村便安心地闭上眼睛,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早上一大早出门,到公司又要繁忙地工作,到了夜里终于浑身轻松,尽情地喝了酒,尽兴地做了爱,人累得精疲力竭,很快进入梦乡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