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油脂在鏊锅上迅速打个……(第5/6页)

不过,这也不出佘先生所料。

佘先生坐回矮榻,合眼的听着外面的喧闹,一直听到那外面的人恍惚是进了院子,他才睁眼,刚端起茶水,便见七茜儿才慢吞吞的过来,又认认真真的与佘伴伴行礼道:“爹!儿实想不出,您教我吧!”

这份厚脸皮也是够了!

佘青岭一口茶水喷出,捂着额头就笑了起来。他想,胜儿便古怪至极,怎么他娶的这个更加的难以言说。

从前他便觉着这小媳“妇”一身古怪劲儿,仿佛是谁也看不起的,甭看她现下满身荣耀都是从自己胜儿身上来的,偏她就理直气壮,认为自己就有驾驭这些事儿的能力,甚至佘先生都看出来了,这小媳“妇”不跟着自己胜儿,其实走哪儿她都能过的很好,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也就有这份傲气劲儿。

现在么,再加一项,这还是个死皮赖脸的墙头草。

那从前霍家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查过,就无论如何想不出是什么环境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人?

终是肥水不落外人田,看胜儿面子,后来他也就没有深究。

他今早就来了,也什么都说清楚了,陈大胜更是一口一个爹,老太太是忙来忙去,也是一口一个儿,可这臭丫头偏就当没听到,好么!现在求着自己了?她却来喊爹了。

佘先生笑完,就指着七茜儿道:“我胜儿刚开窍,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他,你啊!还是读书少,根子薄,以后不要死读书了,要脑袋活泛些才是。”

七茜儿再次脸“色”涨红,到底亲自去倒了一杯茶,跪着高举过头认真的说:“知道了,爹!您喝茶!”

屋内,陈大胜祖孙俩趴在窗棂上看七茜儿跪了,这才互相看看,又缓缓呼出一口气。

老太太心里生气,对着陈大胜脑袋就是一顿敲,想着,这个傻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该!叫你瞒着,叫你瞒着,就差点把她的好孙媳气出个二心来。

现在好了,终是风云过去,一家人又亲香的在一起了。

佘青岭认真的喝了茶,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早就预备好的锦袋,放到七茜儿手里才道:“茜儿你天资聪颖也不比胜儿差,然则却脾“性”过钢不肯妥协,若是长久以往,不是旁人难受,便是你自己憋屈,以后万万要多心疼自己,莫要事事自己去硬扛着,你看,你从此有我们了。”

义父一句话,说的七茜儿心里难受极了,她站起来抹了一下眼泪道:“恩,知道了爹,我改!”

佘青岭笑了起来:“人都是一辈子,能让自己自在,就不要憋屈,那孙叔敖三十八岁就病逝他乡,定是心中负累过重,一件普通政事他去做,那定要比常人难上百倍……”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又道:“如我祖父,父亲他们,那真是金钢铁骨,宁孤独也不愿违心,可我母何辜?我三族何其无辜?

若是当日朝堂上多一些志同道合的盟友,多一些声音肯为他们站出来说话,便是君王都不敢欺负的,我想胜儿现在积极的积存自己的力量,就一定有他想实现的什么东西。如此,他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只是招了你的不高兴,兴许还会觉着寒心,可是怨憎他隐瞒你了?”

七茜儿看着义父,就想起他满门的悲凉,便心里也抽疼起来,他是真的把陈大胜当做亲儿了,许还担心若有一日他老去,宠爱老刀的皇爷也不在了,等天下太平,武人地位下落,没有根骨的陈大胜他们,就怕是要凄凉了。

心中若有所感,七茜儿便回头去看屋子,却见陈大胜正眼巴巴的趴在窗棂上看自己,见自己回头,他便立刻“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又傻又贱。

七茜儿翻着白眼又瞪他一眼,这才回头对义父道:“我有我的错,他也不是个好的。”

佘青岭却道:“孩子话!不是我偏心我儿,到底好夫“妇”遇事,就何须事事浪费唇舌去解释?该当是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想什么的,你们啊!切得磨呢!要早早跳出局限才是正经。”

见七茜儿立刻低头,不敢用眼睛看自己,佘青岭便笑着说:“你也不要担心他们几个,人有点小心思也是常情,他们娶媳“妇”儿不易,要说心疼屋里的?也不是我夸他们,个个都不比咱家这傻子差!

现在皇爷喜欢,又根基这般好,他们也没有攀附富贵权门低了自己,这就很难得了,你要知道,他们七人早就与旁人不一样了,那是见过生死,见过嘴脸的人。

雌鹰叼食入巢,一窝幼鸟只有最强者,方能抢的最凶,吃的最饱,这便是这个世道万物本根的残忍。他不想与你“露”出这些残忍,你却偏要与他生气,你说我儿冤不冤曲?”

七茜儿受教,低头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