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卢李氏浸猪笼惨死(第2/3页)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盛言楚抬起头,叹了口气道,“这遭事是儿子我惹来的祸,娘,您还是别管了,交由我来办就是了。”

程春娘还想说,见盛言楚小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划出了好几道抓痕,心里愈加难受起来。

算了算了,她还是不给儿子添乱了。

入了夜,盛言楚将最近铺子挣的银子悉数做了统计,每过三天铺子就会迎来一次大高峰,那几天铺子的进账一天高达五两之余,其余的时候一天维持在一两左右,有时候多一些,能有一两八钱。

他将这些银子分成五股,舅舅家拿两份,他拿三份。

将银子收好后,他溜进小公寓开起空调,十八度的空调吹的他心拔凉拔凉的,望着镜子里脸上伤痕累累的自己,他奋力的抬手捶向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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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李氏找外边的地痞去春娘锅子铺闹脾气的事很快就在城中传开,众人都在指责卢李氏仗势欺人,本以为春娘锅子铺相安无事了,谁知春娘锅子铺一连好几天都没开门。

就在众人猜测春娘锅子铺是被卢家胁迫而关门时,卢家却出事了。

原来静绥书院在大观楼论礼的时候,盛言楚站出来以卢李氏为例,就妇德礼仪一问高声责问在场的人,包括首座上的张大人,试问卢李氏鸠占鹊巢以卢家妇的身份在夏家盛气凌人的指手画脚干涉夏家事是否合乎本朝女子礼仪?

一群读书人听完卢李氏在夏家的荒唐作为后,皆羞红了脸,痛斥李家养了一个好女儿,简直败坏光了他们静绥县姑娘们的脸。

也有人觉得盛言楚此举太过逾越。

“盛秀才,人生而有欲,你年纪还是太小了,未免较真了些。”

又有人道:“盛小秀才,你眼界太窄,今日咱们论礼论的朝中之礼,如何安.邦,如何治国,而不是拘泥在女子的后宅之中。”

总之,现场因为盛言楚带来的话题吵得非常激烈,有人认为盛言楚没有经验,说的议题毫无议论的必要,毕竟卢李氏再怎么放荡,也是夏家和卢家的事,他们这些读书人抓着这个不放实属气量狭小。

盛言楚真想一口水喷死这帮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是不是因为卢李氏不是他们家族的人,所以他们不觉得蒙羞,还是说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皆认为卢李氏擅权干涉夏家没有错?

他日后若是生了女儿像卢李氏这样红杏出墙还沾沾自喜的,要么打断腿,要么滚出盛家,总之就这两条路。

他往前一站,义正辞严的对张大人道:“大人,诸位兄长们说的都是治国的大礼,而学生我说的是家宅后方的小礼,有何不妥?还是说在场厉驳卢李氏没错的人也想家中正妻不倒,外边小妾飘飘?”

顿了下他笑了笑,又道:“若这小妾是合规合矩抬回家的,学生自是不敢多言,但她卢李氏是夏家的妾吗?她不是!她是卢家的正房太太。”

中间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读书人闻言哆嗦着嘴,旋即重重的叹口气。

“虽说盛小秀才此时以卢李氏为例论礼有公报私仇之嫌,可卢、夏两家这些年的确放肆了些。”

有一个人直接将指责盛言楚说得不对的几人扯到一边,自己则站到了张大人面前,拱手道:“张大人,隔壁县因为出了一位孝子,所以县太爷才得以高升,咱们不求出割肉救母的孝子,却也不想因为卢李氏一人而脏了咱们静绥县的名声,还望大人彻查卢李氏,若盛小秀才所说句句属实,请大人立即捉拿卢李氏浸猪笼,以正静绥的风气!”

“以正静绥的风气——”底下的人纷纷附和。

张郢其实不太想掺和这件事,他来静绥只是为了放松心情,三年任期一满,他就拍拍屁股回京城。

可当他看到人堆中的盛言楚抬头挺胸的看着他,两颊鼓鼓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大有他不下令严惩卢李氏这类伤风败俗之人,盛言楚就要跟他硬磕到底的意味。

张郢剥了一颗荔枝进嘴轻轻嚼着,忽而身姿沉如泰山,大手将荔枝壳重重的拍扁,引得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跳。

午后大观楼论礼还没结束,卢李氏就被张郢的人押进了大牢。

走出大观楼后,众人纷纷笑着恭喜盛言楚在今年论礼中拔得头筹,盛言楚今天说的话太多了,此时嗓子有些不舒服,哑着声道:“适才言楚有些激动,言语中若有冒犯,还请前辈们别见怪。”

有几个人和盛言楚同样是秀才,不过这辈子没想再继续往上科考,而是选择在小镇上办私塾养家,闻言笑道:“盛小秀才不矜不伐,当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小老儿私塾里的蒙童有些比盛秀才还要大些,却远远没有盛秀才能言善辩。”

一人说百人应。

大观楼门前顷刻间笑语不断,全然没了在楼上辩论时闹出的红脸赤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