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传言 指不定这两人早就已经厮混在一块……(第4/6页)

就是因为他,他们才会放弃在庙中寻找姝娘。

可就算不搜,他们也知道,姝娘大抵就藏在那供桌底下。

方氏见姝娘依赖地躲在男人身后,两人十分熟稔亲近的模样,心下不免生了猜测。那晚下在姝娘水中的药剂量不小,药力发作,孤男寡女躲在那破庙中,难保不发生什么事儿。

指不定这两人早就已经厮混在一块儿了。

方氏双眼一提溜,忽得笑盈盈道:“姝娘啊,你若早已有了心上人,又何必瞒着爹娘呢,这位公子我们先前便是见过的,当时以为你们是偶遇,原是在那破庙中相会啊。”

姝娘疑惑地颦眉,不知方氏在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心上人,什么私会,还有破庙......

破庙!

她杏眸微张,倏然意识到什么,抬眉向沈重樾看去,正逢沈重樾也向她看来,他神色平静,眸光中透露出的难以言喻的东西,似是在证明她的猜想。

姝娘只觉一道惊雷劈下,脑中一片空白。

是他,那晚在破庙救了她的人居然是他!

方氏故意用破庙试探姝娘,见姝娘面露震惊更让她加深了自己的怀疑。

如今有这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在,何家的事大抵是不成了,可那事不成,不代表他们就什么都捞不着啊。

秦佃户很快也意会了方氏的那番话,两人不谋而合,他亦换了张面孔,好声好气地问道:“姝娘,怎不同我们介绍这位公子,你若有了好归宿,爹娘又怎会拦你呢。”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喜娘却是不干了,“秦家大哥,你说什么呢,今日我可是替二公子来迎亲的,你怎还撮合起小娘子和旁人来了。”

秦佃户不理会她,转头对着沈重樾道:“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做什么营生?与我家姝娘相识多久了?”

他点头哈腰,谄媚讨好,全然没了方才的猖狂跋扈。

姝娘从震惊中缓过来,冷眼看着秦佃户这副可笑的模样,“爹,我与沈公子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刘家的客人罢了。你们不必多问,也休想打他的主意。”

“住嘴。”秦佃户狠狠地瞪着姝娘,“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若不是这死丫头三番两次忤逆不配合,死活不肯嫁人,他们也不至于至今家徒四壁,债务累累。

他话音未落,只听耳边似有风声划过,一柄锋芒逼人的长剑已贴住脖颈,在脆弱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方氏尖叫出声,跪地直喊:“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沈重樾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透着隐隐的杀意,他开口,冷冷吐出一个“滚”。

秦佃户咽了咽口水,被这股逼人的气势吓得两股颤颤,忽得想起那几个黑衣蒙面的人警告的话来,一个猜测在心中冉冉升起。

难不成那晚那些人是眼前这个男人派来的!

那他不是上赶着来送死嘛。

秦佃户越想越怕,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滚,滚,这就滚,公子手下留情,莫杀我,莫杀我……”

他连滚带爬地往外逃,方氏也慌慌张张跟在后头,然还未跑出几步,却听身后传开一声“等等”。

姝娘向前走了几步,环视了一圈人群,定定道:“姝娘想请在场的叔婶伯姨们做个见证,今日姝娘在此正式与秦荣夫妇断绝关系,自此之后,我便与秦家再无任何瓜葛,亦不再是秦荣夫妇的女儿。”

她师父说得对,若他们再敢来扰,赶出去便是,就是因为她懦弱胆怯,才教秦佃户和方氏仗着爹娘的身份,一再得寸进尺。

今日她若不下决心与他们断个干净,只怕日后又是无休无止的闹剧。

方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高喊道:“姝娘,你说什么呢,断绝关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我如何说不出口。”姝娘毫无畏惧,“就算是生养之恩,就凭这些年你们在我身上得到的也足够了。为了不让你们叨扰我公婆,我出嫁后偷偷给你们的银钱难道还少吗?”

且不说她自小挨了多少打,她那大哥秦升好赌,欠下一屁股赌债,其中不知多少是姝娘进刘家后,彻夜不眠,借着微弱的烛光赶绣品还的。

“爹,娘,这是姝娘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们。”她强咽下胸口泛上的泪意,神色果决,“往后,你们若再打我的主意,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秦佃户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这世上父母与儿女断绝关系的有,却是没见过儿女主动要与父母一刀两断的。

这要传出去,他秦佃户就是十里八乡的笑话,这张老脸要往哪儿搁!

他正欲破口大骂,可转眼瞥见沈重樾阴寒凌厉的目光,再大的火也给生生憋了回去。

周遭投过来的目光四异,嘲讽的有,鄙夷的也有,长平村的人谁不知道秦佃户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