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惆怅(第2/2页)

偏偏经过顺治、康熙两位皇爷后,汉化得越发严重。连上马能打仗,下马能管家的满洲姑奶奶们都开始练字、绣花,学起了琴棋书画。

爱女这把子力气不但不能给她扬名,还会影响婚事。无奈何间,夫妻俩只好让孩子藏好这天赋,尽量往温柔贤淑上靠。

哪想着一个用力过猛,还让她鱼跃龙门,成了准皇子福晋呢?

圣旨下,爱女昏倒,命悬一线。

五什图夫妻俩肠子都快悔青: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

当然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

五什图只能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无妨,皇上虽严肃,却也公正严明。再不会因小节失大义,想来此番传召我父女二人,也是稍加问询。”

果然,入得养心殿,父女两个行了礼后。

雍正便叫了起:“爱卿不必惊慌,朕只是有些疑问要向你跟令嫒求证一二。”

五什图恭谨拱手:“皇上请,奴才与小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雍正微微颔首:“前头令嫒微恙,裕嫔得知后特别挂念。遂传之入宫,结果却发现令嫒温温柔柔的外表下,却有把好力气。一把攥碎了斗彩三才盖碗,还轻轻一扶一带,让铁力木的桌椅都散了架?”

问这个话的时候,雍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舒舒,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舒舒:???

所以暴露巨力都不足以退婚,还要再加点火候么?

顶着那鹰隼般的目光,舒舒特别大胆地抬了抬头。将雍正那荣长脸,细长眼,挺鼻阔口。简简单单一袭便服,便威风凛凛霸气天成的形象看进眼中后,才后知后觉般地福身。

“奴婢僭越了,还请皇上恕罪。可,可裕嫔娘娘说奴婢也是无心之失,并不用赔偿的。”

这傻乎乎出乎君臣二人意料之外的一句!!!

听得五什图都直接跪了:“小女自幼养在闺

中,没什么见识。一时被皇上龙威所慑,这才口不择言。皇上您德被天下,千万莫跟她个小丫头家家的一般见识。”

嘶!

这说跪就跪的万恶旧社会,都不知道男儿女儿膝下都有黄金的么?

可……

形势比人强,她就算心里再如何唾弃,也不妨碍跪的麻利。

表现上么,也更加的唯唯诺诺。

略揉了揉眼,泪花都在眼睛里打转了好么?

在雍正看来,就是自己随随便便一句,把准儿媳妇都快吓哭了:“皇上恕罪,我,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只是时下女子以温柔娴静为美,如我这般怪力的难免被人嫌弃。我,我倒是无妨,不怕守在闺门一辈子。只恐倘大个姑娘嫁不出去,徒连累阿玛额娘被人笑话。”

“这才千辛万苦地练习着收敛力气,勤学琴棋书画,让自己变得与别家闺秀没什么不同。再想不到您居然……居然点了舒舒为五阿哥嫡福晋,这又喜又怕又晃间才……”

实在哭不出的她只好用帕子捂住了脸,双肩微微颤动。

让自己表现得很恐惧无助的样子。

就这,还不忘大义凛然地表示:若这点子小女儿家心思能构成欺君之罪,还请皇上英明万万只罚她一个。莫连累了二老高堂与兄长、弟弟们。

把五什图这个老父亲感动的,当即热泪盈眶。

表示古人云,养不教,父之过。

千错万错,都是他这个当阿玛的纵容。孩子还小,皇上要怪,就怪他好了。

雍正生来亲缘薄,最缺少也最向往这般亲情。

感动之余不免摆手:“朕不过是随意一问,爱卿何至于这般认真?带累得朕的好儿媳也这般惶恐不安。起来,快起来。朕不过好奇之下,例行问询而已。”

“哪有怨怪之意?更谈不上什么欺君之罪!”

“祖宗规矩,只有容貌过于粗陋、实有碍观瞻。或身有恶疾、伤残等,才需要提前告知,敬请免选。否则,下到普通旗人所出,上到公主、郡主之女,都得参加三年一度的选秀。”

“令嫒容貌端秀,家世良好。又无其余不选之端。应皇命而来,因自身表现优秀而入选,又何错之有?”

舒舒原地惊呆:这,这般卖力演出居然也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