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糖衣是甜的,药是苦的(第4/8页)

楚小语也顺着他的话说:“入乡随俗。老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也是在出差的过程中,楚小语才见识到江睿出色的外交手段。明明对方操着一口方言味很浓的普通话,她半天硬是没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江睿却可以一直微笑点头,然后从对方的神情动作中猜到他在说什么。

晚上应酬吃饭,江睿也很快就和他们聊到一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不过楚小语实在吃不下当地的饭菜,五天下来活活地被饿脱了形。

她倒乐得开心,正好省去减肥的力气了。

最后一天晚上,楚小语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开了缝的天花板,肚子饿得咕咕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她立马起身去开门,只见江睿穿着一身休闲服,气定神闲地站在外面。

“看你晚上没吃多少,要不要出去吃夜宵?”

“这里还有夜宵吗?”楚小语皱了皱眉,“不过估计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刚听宾馆老板娘说的,就在这条街的拐弯处,不远。”江睿说,“是老板娘诚挚推荐的哦。”

楚小语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想想哪怕是下去买个面包垫垫也成,反正挨到明天回去,就可以摆脱这万恶的地方了!

楚小语加了件外套,跟着江睿走出了宾馆。小镇的街道很安静,没什么人,白天看上去很荒凉,到了晚上倒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吹着街道上微凉的夜风,楚小语本来浮躁的心情好像也平和了不少。

江睿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卖夜宵的街道。其实也算不上街道,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巷子,里面摆着几个小摊,卖烧烤的,卖糖水的,还有各种小吃。当地人正围着小摊点菜,然后守在一旁等自己的东西。小摊附近还摆着矮小的桌椅,看上去脏兮兮的,积了一层油。

“你要吃什么?”江睿问楚小语。

楚小语看了眼那些桌椅,就没了要吃的欲望,撇撇嘴说:“我要碗糖水就好了。”

“你不饿吗?”

楚小语摇摇头:“还好,你吃吧。”

“那你先找个位子坐下吧!”

楚小语掏出纸巾,想擦擦椅子和桌子,不过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便只用手摸了摸,发现也不脏,便坐了下去。

糖水来了,江睿点的烤串也上来了,还多了盘蛋炒河粉。江睿把那盘河粉推到楚小语面前:“这个是给你点的。”

蛋炒河粉的味道飘进楚小语的鼻子里,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上去好像挺不错的。

“我又没说要。”楚小语故意不屑地扫了眼河粉,但还是拿起了筷子,“我尝尝好不好吃。”

江睿就像看一个小孩子似的盯着楚小语,看她别扭地夹起一筷子河粉喂进嘴里,表情复杂。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楚小语点点头:“很好吃。”比她这几天吃的饭菜都要好吃,没想到她的味蕾最后竟然败给了这盘区区几块钱的蛋炒河粉。

“快吃吧,吃饱了就回去睡觉。”江睿说完,便拿起盘子里的烤串吃起来。

楚小语看得有些发怔。有谁会想到她此时此刻正和自己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生人勿近模样的上司坐在脏兮兮的小摊前,一个撸着烤串,一个狼吞虎咽地吃着河粉的样子呢!

要是林妤和夏霓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嘲笑死自己吧?平日里锦衣玉食,现在却对着毫不起眼的小吃不顾形象。

生活还真是令人难以揣测啊!

3

关嘉年的离去就像是在夏霓心上挖了一块肉。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她头还没挨到枕头就咚的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高烧三十九度,送到医院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说胡话,没人听得清她到底在说什么。送她去医院的人的手一直被她死死地抓着,那人好不容易挣脱开,发现手背上已经有了血印。

这一病就是一周,前三天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明明高烧已经退下去,可就是醒不来。医生也觉得奇怪,试了很多方法都没用。三天一过,夏霓自己醒来,醒来就张嘴要吃的。梁孟请了一个护理照顾她,护理当然是病人要什么就给什么,也不顾她身体虚不虚弱,能不能吃,就买回一大堆油腻的肉食给夏霓。

夏霓一口气吃了一整只小烤鸭,半盒蛋挞,还有三分之二的榴莲。她吃完这些,又马上去洗手间全部吐了出来。护理在外面等她,只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而人过了很久也没出来。她觉得奇怪,便去敲门,里面也没响动。她以为夏霓又晕倒了,急忙去找护士和医生过来。大家把门撞开,看到夏霓整个人缩在角落的地板上,头埋进胳膊里,肩膀不住地抖动。

夏霓被护士们搀扶回到床上,打了镇定剂,这才算安稳下来。护理把这件事告诉了梁孟,梁孟听了让护理别乱说,然后抽了一天时间去医院看望夏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