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4页)

戚烬:“……”

他交代完了,男子一路上都非常沉默寡言,贴着马车墙壁坐下,似乎是试图降低存在感,他的目光落在宿迟身上。

的确是万里挑一的一张脸,他扫到宿迟手腕处有一圈磨出血的淤青,脚踝上也是,被当做奴隶,想必原先的日子不好过。

他看向宿迟眼底,宿迟双眼清明,原先一直垂着,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宿迟很快移开了视线。

戚烬向来不质疑他的决定,很快回到了他们住的院子,下马车的时候戚烬才开口。

“世子,他身上应该受了许多伤,还不知晓有没有被人碰过,需不需要叫医师过来看看。”

戚烬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开人,空气中传来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是宿迟发出来的动静。

“你去叫人过来,先带他去洗干净。”

叶挽卿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看宿迟的衣服沾上里血污,和伤口粘连在一起,只是下意识地这么提议。

没想到两人都误会了他的意思,到他再回房间的时候,殿中蜡烛在亮着,戚烬把宿迟洗干净送到他殿里。

他进去之后,看到宿迟略微意外,宿迟却已经开始解衣服。

“……”

叶挽卿略微拧眉,这么一会,宿迟已经脱了上身,男子身形肩宽腰窄,皮肤若冷玉,他看到了宿迟胸口处的奴隶印记,还有大小不一的伤痕。

察觉到他的目光,宿迟开了口,嗓音低-哑,“我未曾和人做过。”

“你先把衣服穿上,”叶挽卿开了口,宿迟的动作顿住,想着花几千万买回来的奴隶也不能只放着,他话音顿了顿。

“我买你回来不是让你和我做这等事的。”

叶挽卿蹙着眉,想了想道:“平日里你只负责做些杂活,不要再对我脱衣服。”

他这话意思已经非常明了,宿迟慢慢地把上衣穿上了,原先是王室,到底不一样,动作还是姿态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气质。

宿迟安安静静地合上衣服,却没有立刻退下去,把他房间里的杂活处理了,动作很熟练,在睡前甚至为他吹了一首曲子。

他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笛子,吹的曲子带着婉转的曲调,悠悠入耳,叶挽卿原本在打坐,后面慢慢地睡了过去。

宿迟被留了下来。

晓君阑再过来找他是几天之后,叶挽卿没想到晓君阑能够忍耐那么多天,晓君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凤鸟,还有毛茸茸的团子。

人过来的时候有侍卫通禀,叶挽卿正在房间里看戚烬给他送来的话本,他以前的下人都没宿迟贴心,让他有些恍惚,也不得不佩服宿迟。

宿迟能够短短伺候地他舒舒服服,让他适应跟在身边。

“让他进来。”

叶挽卿看的本子都是戚烬给他送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他和宿迟粘得紧,戚烬不高兴也不说出来,给他送来了几本东流的话本。

他一翻才发现了蹊跷,里面的主人公之一就叫宿迟,哪有那么巧的事,估计是按照宿迟写的本子。

“阿迟哥哥,你我殊途,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愿意为了你什么都能做……”

叶挽卿念着本子上的话,他看着宿迟的脸色,宿迟面色如常,眼睫略微垂着,琥珀似的眼珠剔透明净。

“你看这本子上写的都是你……想来你在东流的时候很受欢迎。”

房间里出现另一道人影,几日不见,晓君阑的脸色不止能用苍白来形容,他短短数日瘦了许多,身形清瘦得有些脱形,像是一只披着皮囊的画皮鬼。

晓君阑手腕处围着白色的纱布,脸上浅浅的疤痕已经愈合,没人知道他是脸上的伤刚好便过来了。

前几日没有过来是因为脸伤没有好,他记得原先叶挽卿喜欢他的脸。

“小挽。”晓君阑嗓音温和,先唤了他一声,目光落在他身上略微停留,然后视线缓缓地移向他身后的宿迟。

晓君阑情绪内敛,向来不在外人面前显山露水。

平日里叶挽卿察觉不出来,如今他们身上连着邪咒,晓君阑的所有情绪变化他都能够知晓。

比如此时此刻,晓君阑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表面气质沉敛安静。

他却能够感受到晓君阑内心的怒意和阴冷。甚至能够知道,晓君阑在脑海里已经在想着如何将宿迟从他身边赶走。

晓君阑面上沉稳冷静,低声问道:“小挽最近如何?”

像极了丑陋的妒夫。

晓君阑手腕处贴着纱布,清瘦的身形薄的像是一张纸,他怀中还抱着凤鸟和几只团子,看起来略有些滑稽。

“不如何。”叶挽卿放下了手里的话本,扫了晓君阑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晓君阑话音略微顿了顿,眼眸漆黑幽深,轻声道:“你不在,凤鸟,还有雪兔……它们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