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怎么倒像跳舞的机器?人生里只有跳舞,她不会寂寞的吗?”

“瞎说什么,她可是谢一漫,有家世,有贵公子男友,还有自己的艺术圈朋友,什么都拥有的女人怎么可能寂寞,你真以为她是高处不胜寒?她只是独孤求败而已。”

“羡慕死了啊。”

“哈哈,还是做我们的凡夫俗子好了,走,去吃冰激凌,听说她这辈子都没尝过冰激凌的味道。”

“为什么?”

“保持身材嘛。”

老师临走时的话,还有谢一漫跳舞时的坚毅表情还占据着夏舞全部的思想,因为不认识,所以她完全没法采访谢一漫:你跳舞的时候快乐吗?发自内心的快乐吗?

原始的舞蹈之所以产生,只是源于人类追求快乐的本能,与人在舞台上一较高下,难道就比教孩子们跳舞来得高尚来得有价值吗?

夏舞有点想不明白。

所以她把这番想法全盘吐给死党邓海洛时,没心没肺的大嗓门姑娘海洛好好地奚落了她一番;“什么跳舞的意义,狗屁!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谁都别想逼我,就是这么个道理。”海洛拍了拍夏舞的脑袋瓜,“就你那小脑袋,能想出个什么花来?咱们要学非洲大叔大婶,跳最原始的舞,唱最原始的歌,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痛快到毁灭之前。”

海洛调皮地抛了个媚眼过来,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Baby,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

夏舞头顶乌云尽散,一下子扑到了大个子姑娘海洛的背上,掐着她的脖子,软糯的声音却学起廖河的口气,“邓海洛这个大号版的小妖精,世界末日那天我要亲手掐死你!”

海洛害羞了一下,回头对背上张牙舞爪的夏舞说,“呃,你廖河哥哥说过类似的话,就是最后的动词不一样。”

想了好几秒夏舞才悟过来,凶狠地真掐起海洛来,“你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吗?居然看上了这么个色狼?!”

晚上海洛带夏舞去参加廖河的PARTY,这个春天的夜晚凉风习习,刚抽出新芽的垂柳在微风中享受着风之吻,一切都美好到无可挑剔。

此时22岁的夏舞青春美丽,尚不知道这个春天的夜晚,她的人生即将因为遇见一个人而改变,亦不知道这种改变对她是好是坏,彼时她深受享乐主义者邓海洛的影响,对春天赐予大地的一切都充满感激。

车停下,海洛尚未下车,等在别墅门口的廖河就已大步流星走过来,躬身为漂亮的女孩打开车门,俨如绅士。

长着娃娃脸的廖河已经步入人生第二十六个年头,与吹长笛的“坏女孩”邓海洛也已经谈了两年恋爱,两人如胶似漆,虽然廖公子喜欢在口头上占海洛便宜,称她是“海洛因般令人上瘾的存在”,却从未越雷池半步,夏舞笑说,还好海洛未来的婆婆是个女权主义者,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海洛争取了许多福利,被奴化的廖河注定未来只能在床上翻身做主人。

别墅草地上已经聚集了一堆坏男孩坏女孩,酒精微醺的气息随着夜风飘散开去,麻痹人的思想,夏舞决定暂时放下心头的烦恼,好好享受夜色的绚丽。

一杯香槟下肚,身体轻飘飘了起来,然后音乐响起,灯光追逐着钢琴边的情侣。

廖河好像也是好几杯黄汤下肚,娃娃脸通红通红,走到笑微微的海洛面前,一把抱起她,海洛吓得大叫,也许是因为害羞,抱着廖河的脖子咯咯娇笑,瞪着廖河的眼神看似嗔怪实则娇羞。

廖河把海洛抱到钢琴上,珍宝一般轻轻放下,眼睛热烈地追逐着眼中的女孩,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现场安静一片,夏舞憋住呼吸,心里嘀咕着:廖河是不是要求婚啊?

结果在全场的期待中,廖河开口了,“宝贝,你不会把钢琴坐塌吧?”

全场哄笑起来,海洛笑着拍打廖河的肩膀,把手往腰上一叉,“你是心疼钢琴还是心疼我?”

“当然是心疼你。”廖河露出一口白牙,“还有钢琴”。

海洛气呼呼地瞪着他,廖河狡猾地笑。

小情侣的肉麻戏码实在让夏舞浑身哆嗦的不行,笑着把目光调转别处,瞥到落地窗边的阴影处靠着一个男人,全部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是个高大的男人,夏舞电影看多了,又是爱胡思乱想的年纪,心想:爱躲在黑暗里的人,多半有颗破碎的心吧?也许是个杀手,机关枪就别在腰上。

她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殊不知自己也站在另一面的角落,按照她的杀手逻辑,她的腰里应该也别着支机关枪,可是她却觉得心里有支枪在突突突扫射,因为她有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