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2/2页)

她自己心里有打算,想着就近找一家健身会所,每周做两次无氧运动,再找个手法好的按摩师傅,偶尔松松肩颈。其他都是身外事,新的生活节奏一落停,她都看开了。

隔了不到一周,林一山直接打电话来。她关了吹风机,接起来。

“在干吗?”

“吹头发呢。有事?”两人联系并不频繁,直接打电话的情况更少,许愿猜测是有事。

“刚洗完澡?”那头状态舒缓,语气变得玩味。

“嗯……没有。”

那边不说话,许愿又问:“有事?”

林一山这才一板一眼地说起正事。孟姨的腰一直不好,林一山早就跟月月说,让她带孟姨来D市好好查查,顺便再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孟姨一直推拖,今年入冬以来有加重趋势,最近走路疼得厉害,扯着髋关节疼,走不了远路。月月这才说服她来D市。

娘俩周日就到,林一山临时出差,赶不回来。需要许愿帮忙接站,然后安排她们母女住林一山市中心的房子。

举手之劳,许愿周末也没有别的安排。她做事心细有条理,又问:“她们的几点到?”

“车次我一会微信发给你。”

“还有电话。”

“好。”

“需要准备拐杖或者轮椅吗?”

“不用。没那么严重,她只是走不了远路,进站出站没问题,你带他们打车回家。”关于孟姨母女的身份,他说是他父母最好的朋友,他从小孟姨把他当儿子带大的。

“你家的地址和钥匙……”

“钥匙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

“地址……”他清了清嗓子。“地址你知道。”

许愿愣了一下,定了神说:“我不记得了。”

电话里的人又笑,声音微哑,带着得意:“噢,你不记得也正常,你喝得路都走不……”

“林一山。”

这个话题意味深长,许愿极力回避,但另一个当事人不想打往。“那你隔天早晨怎么走的?嗯?”

“林一山。”许愿音量大了些,可也没什么威慑力。“你说正事吧。”

那头叹了口气,也不知这无奈里有几分在演。“地址我一起发你。”

“好。”

谈话结束。林一山说:“那你继续洗澡吧——乖,等我回来。”第一句和后两句中间停顿老长,许愿没等他说下一句,红着脸按熄了电话。

本来困了,被这通电话搅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林一山用微信把车次、月月的电话号码、地址发了过来,又打电话嘱咐许愿,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他随时处理。末了还加了一条:李望也认识月月,他们也是发小。

周日当天,许愿空出时间,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到了火车站。D市建了高铁站,老火车站旅客被分流,人少了,景象略显萧条。许愿屡次出入这个火车站,如今站在这里,看到有人第一次来D市,匆忙中停下来,背对火车站来张自拍,又匆忙拖着行李离去。

她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忐忑地踏上这片土地,怀揣旖旎心事,只为一人。

她跟月月打过几次电话,人群里看见那对母女,直觉她们。这是趟夜车,周日一早到达,有人为旅行,有人为商务,更多人是走亲访友。她们速度略慢,勉强跟上人流速度。孟姨把头发拢到脑后,露出额头,大概是为出门,穿了条较新的裤子,折叠的印记隐约可见。月月一手提着行李包,半护着她走在一侧。

许愿站在接站的人群里,冲她们招手。等她们走过来,许愿接过月月手上的行李包,简单打了招呼,带她们去打车。

车上许愿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林总的同事。孟姨端详许愿的年龄外貌,心里自有一番定位,林一山跟她们说了,是他的朋友来接,见了面姑娘又说是同事,温言软语,周到细致,话不多,孟姨虽然谈不上见多识广,也立时发现了这微妙关系。

月月注意力倒没在许愿身上,她和孟姨之前似有争执,乘车的大部分时间看着窗外街景,也不多话。

作者有话要说:真热!真热!

我的习惯是,新文写出90%再开,这样不用每天焦虑地攒字,文字质量高一些(相对本人水平而言)。

所以,这文完结后,我会消失一段,小仙女们点击作者收藏,来日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