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第6/7页)

原来是大张病了请假,我放下心来。就怕是展云弈指名点姓要我去觐见。平复了心情不等于我能气定神闲地轻松面对。我还是怕见到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我发火。相见怎如不见。

我也不想早早下班回宁家。每每在制作室守片子到很晚。陪着那帮小子做节目。只要自已想做事,还怕公司不答应?

宁清似乎更忙。到了年终,不是这样会就是那样会,然后数不清的宴会聚餐。晚上回到家我已睡熟,隐约听到门响知道他回来了。我和他见面最多的时候只有早餐。然后他送我上班。

公司里的人每每见到送我上班的宁清都感叹我嫁了个好老公。有时候他会来接我下班。我会看到他身上写着疲倦两字。就劝他不用来接我。宁清总是笑笑:“子琦,我想来接你。一起回家。”我无语。

宁清一直给我机会,这样的日子似乎可以一直继续下去。似乎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平安是福,平凡也是福。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我不知道。

就快过年了。老总又把我叫进办公室:“子琦,我看这次你得去趟北京了。你带助理小王去吧。云天对我们的策划很不满意,虽然是策划部的事,但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你们制作部头上,你去沟通一下,这样操作性强一些。策划部小张还病着呢。”老总眉头紧锁,不用说,在云天碰壁了。

是大张真的去不了还是展云弈想让我去都无所谓了。有很多事一味躲避是不行的,该面对的还要面对。我甚至盼望着早点见到展云弈,早点把账算清,省得成天记着挂着。也许,沟通好了,以后就轻松了。

我给宁清说这事时,还是很小心的:“宁清,我要去趟北京,公司的事情,一定赶回来过年。”

宁清皱眉:“子琦,不会是展云弈想搞怪吧?”

我说:“是也不怕,我,现在可是宁太太。”说完做了个鬼脸。宁清笑了,低声说:“不准红杏出墙呵。”

我举手保证:“每晚给你发信息打电话报平安。”

宁清一本正经地说:“你平安就好,我们等你回来过年。过年时我带你放烟花去。”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和助理小王飞北京。我飞机上我摸摸手指,临走时宁清突然提醒我记得戴戒指。婚礼完后我就把那劳什子往抽屉里一扔没管了,倒是宁清还记得。宁清,他真的是努力地在培养“夫妻”感情,努力想经营好这段婚姻。

我知道,在他心里,他恐怕是想真的有一天,我能成为真正的宁太太吧。如果没有上次的北京之行,如果没有四年后和展云弈的重逢,如果没有再后来的种种,就这样嫁给了宁清,还有可能吧。

我不能忍受一个知道我往事,熟知展云弈的人在一起过日子。这样,我就没法把对弈的感情缩成芥子一样小,埋在心底里的最深处。他总会出现。我希望从一片空白开始。而不是白纸上已划上了道重重的黑痕,然后再用各种颜色去试着遮掩。再怎么,也不能让它消失。

和云天市场部说好时间。我第一次走进云天总部。然而,走进会客室的云天市场部的人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

是尴尬?是吃惊?是疑问?我真正的愣住。口中喃喃地问:“郁儿?你在云天?云天市场部?”

我忍不住笑了。忍都忍不住。我知道为什么展云弈知道我在岭南,为什么他第一次因为梅子请我们吃饭时见到我,他一点都不吃惊。我还以为是他藏得够深,不象我喜怒于形。原来他都知道。我一到北京他就知道了。郁儿和我一直有联系。逢年过节,隔三五月总要通次电话,问问平安与近况,我说的多,问的少。我不习惯去打听别人的事,郁儿说我就听,不说我就说,叽叽呱呱事无巨遗通电话时就开始汇报。难怪,上次来她欲言又止,难怪,她劝我回到展云弈身边。

我脸上表情似笑似哭难看得很。郁儿急急解释着:“子琦,我不知道展云弈在云天的,我来应聘时根本不知道的,知道他是后来的事了。子琦,你别这样。”

我大怒:“后来你知道了为什么不说?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郁儿,我这么相信你。”我难过,真的难过。

郁儿咬着嘴唇不再争辩。我定定神,公事公办地说:“我这次来是为了天地娱乐与云天的策划案,云天一直不满意,我想知道是那些地方出了问题,我们好做修改。”

郁儿缓缓坐下,打开文件夹开始和我讨论策划案。一如我们读书时在一起复习功课。可能现在只能谈公事才可以化解这份难堪吧。

大致听明白云天的意思。我示意不敢吭声的助理收拾好笔录离开。快走出大门时,郁儿说:“子琦,我俩晚上聚聚,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