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付秋被一脚踹在地,吃了满嘴黄土。

局面瞬间被扭转,钟寂忙着还手不忘大骂受伤的李寺:“好呀你,还敢找帮手?看我们——”

少镖头一拳捶在他胸口!

盛京打架斗殴事件不绝,只要没闹出人命,京官多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吃饱了撑的愿意得罪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

人打趴下了就跑,做梦似的,身边躺倒许多人,看他们的样子一时半会爬不起来,风吹过来,李寺身子一激灵,赶紧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走开。

出了巷子,看着李寺拖着一身伤走远了,阿芝一拍脑门:“忘记问了,少镖头,你快追上他,问他荆少爷在哪!”

少镖头任劳任怨地追过去,追到医馆门口他拍了李寺肩膀,低声道:“我们是子璧请来的人,续茗在哪?”

李寺回头,看见他的正脸惊得赶紧捂了嘴,顿时想明白之前发生的事,他眼里藏着惊喜:“续茗兄住在青藤巷从左往右数第五家小院,你们快去吧!”

少镖头来去匆匆,李寺回顾人群,转过身来激动地怪叫一声,太好了,总算不是孤立无援了。苏玙竟然知道了?他又激动又不好意思,一瞬间脸上的疼似乎都减轻了。

青藤巷,小院。

坐在竹椅,荆续茗捧书而读,读到关键处,门再次被人踹开,小厮紧张兮兮地挡在他身前:“别、别伤害我家少爷!”

“荆续茗,凭你,也是读书的料子?”严公子与其他两位公子并肩而来,神情轻蔑高傲:“今天我们不打你,只要你跪下来向我们嗑三个响头,之前的账咱们一笔勾销,我等绝不再难为你。”

文人重傲骨,荆续茗既然决定要靠科举,认命地捧起书本,算是半个文人,若他真有运道一举中的,今日下跪求饶便是他一生洗不去的耻辱。

诛人诛心,这可比打一拳踹一脚重多了,毁的是一个文人宁折不屈的脊梁。

他放下书本:“要打要杀,尽管来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枚石子精准地打在膝盖,严公子单膝跪地,等他跪稳了才晓得自己做了怎样有辱身份的事。

其他两名世家公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严烬脸色涨红:“谁?谁敢偷袭我?站出来!”

他刚站起来,又是一枚石子击来,力道之重,打得他膝盖骨都在疼。

“严兄,石子好像是那飞来的。”

严烬丢了脸面,恶狠狠道:“我们走,找出那人,一定要找出那人……”

风平浪静,荆续茗重新捧起书本,看了两页,他抬头望天,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会心一笑。

果然,有朋友保驾护航的感觉就是好。

之后几天,每当五公子将李寺堵在巷子开揍时,就有一波蒙面人从天而降。每当他们对荆续茗下手时,又有人在暗地里拦阻。简直存心和他们过不去!

五公子齐聚一堂,钟寂气得发狠:“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暗里整人不行,于是五公子将事情摆在了明面。

以世家的权势折腾两个没根基的小人物,喝杯茶那样简单——这就不是拳头能解决的了。

信威镖局的人围坐桌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阿芝小丫头一筹莫展地站在三层楼窗前,惆怅地俯瞰盛京景象。

视线落在某处,她揉了揉眼:“哎?少镖头,少镖头你快看,那是不是宁少公子?宁少公子来京了?”

少镖头起身瞥了眼:“嘿,还真是。”

且不说宁昼的到来,如何暂时解救了当下的僵局,半个月后,千里之外,边城。

结庐在深山,药庐,二层楼。苏玙屏住呼吸解开缠在少女眼前的白纱,光线涌来,灵渺下意识用手遮挡。

“怎么样?有感觉吗,能看见吗?”

竹屋静悄悄,唯有风穿行而过的声音。少女沉默半晌,终是摇摇头。

宋卷颓唐地坐在竹凳:“这……薛姑娘,老朽…老朽无能……”

薛灵渺早有准备,她温温柔柔地露出笑颜:“老大夫不必自责,大抵命数如此,谁也抗争不过。”她握着苏玙发颤的手,歉疚道:“阿玙,我还是看不见……”

“会看见的。”苏玙认真道:“一定会看见的。我们……我们再试试其他办法?”

她还是不肯放弃,灵渺叹息着抱紧她的腰,脸贴在她腹部:“就连宋老太医都没办法,还有谁能治好我的眼睛?”

宋卷左思右想:“也不是没有人。我师兄,他医术高超最擅治疗眼疾,当年薛师广求天下名医时,他恰好在闭关,算算时间,今年,应该是他出关行医的日子。”

“敢问他姓甚名谁?现居何处?我马上带着灵渺前去拜见!”

“这……”想起前日相爷送来的密信,宋大夫如实道:“我师兄姓樊名治,所料不差,此刻人应在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