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杏仁豆腐(第2/2页)

这少爷真是跟那少夫人混太久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

回府的路上没那么着急,思竹看着文乐惨白的脸色,说道:“伤口如何?”

文乐闭着眼睛缓神,说道:“尚可。”

“尚可个屁。乌孙烈的鞭伤本来已经愈合了,你为了避免文帝怀疑你去不夜城,把伤口生生撕裂了,能不疼?而且,白玉甲不是能遮住吗?再撕裂有必要吗?”

文乐靠着马车,摸到手臂上的臂环,笑着说:“不疼。”

他回金林,一路都是在马车上,甚少下来。总得找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他被乌孙烈留下三道鞭伤可是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的,这事儿不会作假。

若今日蒋玉没来亲自扶起他,文乐恐怕还会后悔多此一举,平添身上疼痛。可今日是蒋玉来扶起的他,上位那人可没这么闲情雅致,对自己忌惮的人,这般亲热。

回了镇国府,文乐跪拜了老夫人,两人在屋子里聊了许久。

文乐不提战事,只提祖君,说祖君如何英勇,如何把那些敌军气得胡子直翘。

紫琳也跪坐在一边听,拿了甜点来。

三人就在昏黄的烛光下头,说着远在天边的事情。

去了边关,文乐最惦记的还是家里的厨子,甜点饭菜,哪个都让文乐的胃惦记得厉害。

杏仁豆腐是甜口的,上头撒着果子露,滑嫩得入口就碎了。

把老夫人哄得困了,文乐才磕了头,回自己院子。

他不在的时候,屋子都是傅骁玉一个人住。傅骁玉不喜外人,屋子里向来都是马骋和思竹收拾,思竹一走,马骋又忙,偶尔这屋还是傅骁玉自己收捡的。

书画摆放得十分整齐,文乐的兵器架上也没有一点灰尘,不知道被人擦了多少次,干干净净的。

洗漱后,文乐自己上了药,往那床上一趟。

金林比不夜城冷一些,外头的风吹得人脑瓜子疼。

不一会儿地龙就生了起来,屋子里暖和得很。

文乐困倦得厉害,缩在床铺里,手往枕头后一塞,摸到与那杏仁豆腐一般滑嫩的触感。

文乐一下就醒了过来,别是什么肚兜之类的吧。

这狗/日的傅骁玉。

文乐骂骂咧咧地掀开枕头,底下确实是一件衣裳,却不是那肚兜。

展开一看,是件亵衣。

文乐起初还皱着眉,而后又疑惑起来,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脸突然通红,掀起被子把人盖在里头不再动弹。

这亵衣......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傅骁玉把他亵衣搁床上干嘛呢?

嘶——不能想不能想,这大色胚!

次日一大早,文乐就去了宫里。

再显赫的军功也抵不过文帝的猜忌,文乐没升职位,手头好不容易靠着这四个月养出来的精兵也一并打散,分到不同的军营去了,文乐手底下还是镇国府那几十个人。

文乐倒是一点微词都无,听圣旨时,连一丝不忿的表情都没有表现出来,干脆利落地接了旨,替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磕了头。

只不过四个多月的功夫,宫里就像是变得不甚熟悉了。

由着小太监领进宫,文乐推开九殿下的宫门,突然发现最开始那厚重的门,这会儿竟轻便不少。

门口站着严舟,依旧是那太监服,不过好似从一等太监升到了殿总管的位置,衣袖上也开始绣起了暗徽。

“少将军。”

文乐知道他是周崇眼底下的红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九殿下近来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屋中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语来——

“这么关心本宫,干嘛不亲自来问?”

文乐摸摸鼻子,见严舟抿着唇微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叹了口气。

他走得匆忙,连傅骁玉都只能说上半句话的功夫。

哪儿顾得上与周崇道别。

进了屋子,只瞧见周崇穿着一身玄色对襟长袍,坐在凳子上看书。窗边的花瓶上摆放了一束秋菊,开得正艳,花瓣落在桌上,无人去扫,自有一番秋日的零落美。

文乐乖乖走到人前,跪了地,说道:“九殿下,臣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严舟听到屋里的吵闹声,把门一关,对着门口听到动静侧目而视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立马站直目不斜视,假装没听到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少将军夸张的求饶声。

屋子里乱成一团,周崇闹累了,瘫在地上晃着脚。文乐与他头对着头,小心翼翼查看了下尚未崩裂的伤口,松了口气。

“最近太子和二皇子杠上了,为陆洲的事儿。”

陆洲?

文乐眉毛微敛,那可是他娘的娘家所在地。

作者有话说:

周虫虫:我开推动剧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