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枣泥糕(第2/3页)

“主子爷。”盛夏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小花篮。

走得近了,岳老夫子就闻到那篮子里的香味,甜丝丝的,腻人得很。

盛夏瞧见岳老夫子也在,空出手来收拾了桌子,说:“这都快晌午了,膳房还没做饭呢,奴婢就想着做些吃的来给主子爷垫垫肚子。”

傅骁玉想着也有些饿,把花篮上的帕子一掀,里头放着两叠糕点,其中一叠刚出蒸笼,还在散发着热乎乎的气。

看着红润得很,是文乐爱吃的枣泥糕。枣子去了核打得极细,一蒸出来跟那羊羹似的透明,吃着极甜,还有一股浓浓的枣香味。

傅骁玉吃了一块,将碟子放到岳老夫子跟前,扭头对盛夏说:“你姑爷也爱吃这个,一会儿多做些,我给他捎回去。”

盛夏憋不住笑,拿着手帕遮掩了一下,说:“奴婢知道了。”

岳老夫子啃着枣泥糕,他是对这男男结合完全违背阴阳调和之道的事情实在看不上眼,轻哼着说:“祭酒大人倒是惦记,在外忙还顾着自家丈夫,可谓忠贞。”

傅骁玉都懒得与他打口水仗,直接端着那碟子高举,回了自己的桌前。

岳老夫子气急败坏地追,骂道:“好你个傅骁玉!让一盘吃的都不成?你针尖儿大的心眼你!”

盛夏勾着唇笑,提着空空的小花篮出了殿门。

匀出去一半盘枣泥糕,傅骁玉坐在桌前,看着岳老夫子满胡子的枣泥说道:“尊夫人可是提醒过国子监的小厨房,说您不得食用甜腻之物,不克化。”

岳老夫子瞪他一眼,端着枣泥糕就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说:“在家听唠叨,在这儿还得听唠叨......”

等人走了,傅骁玉展开手,瞧着手心的字条。

盛夏向来谨慎,每回都贴在那盘子底下,要不是傅骁玉抢这一下,只怕早就让岳老夫子发现去了。

傅骁玉看完了字条,递到烛火上燃了,直到火星都没了才收回手。

后宫出了些岔子,文帝这一两年极其宠爱的兰妃突然身子有些不好,这一上午的功夫,就请了七八个太医过去瞧。

此时,周崇在自己的殿里看公务,他还没被封王,作为文帝的儿子,自然要入朝为文帝分忧。

不入朝还好,入了朝太子与二皇子是处处与他针对。

周崇揉了揉眉心,想起当日在那观星苑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若是出上半点岔子,不仅是他,严舟、严伯与文乐,都会受到波及。他是武帝遗腹子,皇子的身份本就坐不稳,更何况目前还入了朝,是那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般紧急的情况之下,自己竟还萌生了往那封城一走,再也不入宫门一步的心。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还没上位,就已经争相恐后地扫清他这个障碍。若是上位了,他就是古时被削番的藩王,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周崇正想着,一只手就伸到了自己侧方,按着穴位轻轻揉着。

“不是病了吗?怎么不歇着。”周崇说着,将那手拉了下来,指着一旁的贵妃榻,说,“过去躺躺,好好养养自己身体,瞧你这脸色白的。”

严舟前些日子生了大病,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行走。宫中有规矩,这种急病都比较严重,甚至不得宿在皇子的殿中,怕过了病气给贵人。

严舟收回了手,这些日子消瘦不少,说:“这病都好完了,就是得吃些药调理。奴才有些日子没伺候殿下了,心里似揣了个石头似的,放心不下,殿下就让奴才伺候着吧。”

周崇失笑,伸手探到严舟胸前,说:“真揣了石头?让我摸摸。”

两人平日不当着严伯时,也是这般亲昵。可总是周崇主动,严舟能躲则躲,躲不了就红着耳朵任由周崇轻薄,他也感激周崇知分寸,到目前为止,从未让他觉得他与那些宫女一样,都是贵人手里养着的伶人一般。

严舟想往后躲,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又梗着脖子任由周崇在他胸前摸了两下。

周崇怔了一下,收回手来,问:“船儿,你这是......”

平日被动接受,如今怎么不推搡他了?

严舟抿着唇,提起前摆跪下去,头就枕在周崇的脚边。

他手指在发抖,耳朵也通红。平日里跪习惯了,也不见得有何不适,今日一跪下去,却是怎么着都跪不稳妥。

“奴才......奴才......”

外头传来声音,小太监端着膳食走到了屏风外头,说道:“九殿下,该用膳了。”

屏风里无人应答,薄纱的屏风面上画着那南岸的美景,气势磅礴的大海,波浪翻滚,上头一艘小船高高扬起船帆,无半点畏惧之色。

“九殿下?”

屏风遮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周崇抬高严舟的下巴,热切地啃咬着那薄薄的唇瓣,似要将自己求而不得的苦闷全数撒在那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