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现在再冷静思考一下，如果当初汐没有接纳他的话，白羽也不清楚自己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会举目无亲在那些垃圾堆穿梭？会因为垃圾受困而无人能施以援手？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白羽盯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缓缓靠近，伸手抚上下面缓缓甩动的鱼尾。鱼尾很敏感，在他触碰的那一下便僵住了。白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里面绷紧的肌肉，以及胳膊上渐渐收紧的力度。

“冷静点……”他嘴上说着，指尖却继续在泛着金边的鳞片上细细剐蹭打圈，“不是说人鱼在挑选伴侣的时候会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的吗？当初明明知道我比较奇特，为什么还要答应下来，直接把我驱逐出去不就好了吗？”

对于白羽的亲近，汐的心里当然是喜欢的，看着被自己掐出红印的胳膊，他松开了手搂住他的腰肢，往自己身上贴近。对于白羽的提问，说到底也只是一时心软。

身为一方首领的汐必然担负着守护族里同伴的责任，在初次见到白羽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异样，在为同伴着想的情况确实是应该不留情面的直接把这条小人鱼驱逐出这片海域。

但或许是因为那双无措的眼睛，又或许是那抹纯净的蓝色，汐竟一时心软接受那了近乎求助投靠般的求偶行为。

海底的环境越来越糟糕，收留一条外来人鱼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这边的生存居住的人鱼只有他与弟弟两人，多一个白羽也没什么差别，而且也能放在自己身边好好观察，如有发现不对也还来得及出手解决。

起初他以为是陆地上的人干的，但从身体结构来看白羽又确确实实是一条人鱼，还是一条毫无基本常识的人鱼。但随着白羽的能力显现，两者间的关系开始逐步发生变化。

这种能力带来的好处与坏处是想对立的，好处是可以清除海底的垃圾，坏处是会给白羽带上一个异类的标签。所以在寻找清的时候，汐就已经告诫过他不许多问，也不准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白羽。

但随着人鱼数量的增多，汐不免有些担心白羽。他无法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他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受控的人鱼游到白羽面前指责他的异样。到时候白羽会面对着什么样的情况，可想而知。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汐除了要管束族里的同伴，也还要约束白羽平时的行径。但或许，漓说的是对的。白羽的异样，大家都看的出来，只是在他带来的好处下，这点异样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抱歉。”

白羽：“……”

他原以为汐想了这么久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解释，果然还是高估了。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又没犯错。”说到底只是没有人能提前知会一声罢了。

也还好人鱼只是排外不干涉其他，若这种事发生在陆地上，怕是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会想着离开吗？”汐捧着白羽的脸，低头轻轻在唇上蹭了一下。

“……不知道。”随着心中的郁气渐渐消散，白羽又陷入了迷茫。

他终究是跟这些人鱼不一样的，如果这些人鱼能接受他时不时的怪异行为，留下也没什么不好。但若是不能接受的话，还是得尽快离开，只是离开的话，眼前这条大人鱼怎么办？

“要不我再努努力，把你也变成人类然后带回家藏起来？”

“好。”

这种事自然是办不到的，白羽不过是调解气氛口嗨一句，但没想到汐会回答的如此坚定。他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脸颊，“啧，平时还老说我傻，我看你才傻嘞！整天往海里倒垃圾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也不怕我上去后就把你卖掉。”

“到时候我拿着钱拍拍屁股走人，你就会被人抓去实验室做实验。”汐的一张俊脸被白羽揉捏的几乎变形，但他还是一声不吭任由白羽胡来。

“知道做实验是怎么做的吗？他们会拔下你的头发，鳞片，还有抽取你的血液，更甚至会找一些其他物种来跟你□□，希望能生下一个混种人鱼崽。”白羽在说的时候为了让汐明白实验的恐怖性，不是伸手揪着他的头发，就是捏着他的鳞片，“怎么样？怕不怕？”

汐点头：“嗯，所以你不能卖掉我。”

“那你是不是应该再对我好一点？”

“是的。”

听着想要的答案，白羽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的那点委屈早就化没了。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会懂得开解自己。不然在变成人鱼的那一刻，他能一头撞死在石壁上，死了总比这样不明不白的变成人鱼活着强。

虽然还是会耍着些小性子，但架不住身边的这条大人鱼会闷声任由他欺负，自然也不好一直置气下去。

直到汐的脸被揉捏的泛红，白羽才堪堪收回手，抱臂看着他，“不过你们这规矩不行啊，我虽然奇特了点，但好歹也是整片海里唯一一个会魔法的人鱼，我没让你们把我供起来就不错了，还把当我当异类，你们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