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2/3页)

明明他才是无辜受害者吧?

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卫生间里的男声喊,“文玟,帮我把衣服拿一下,忘拿进来了。”

文斯:得,少爷还指挥起他了?真当他没脾气吗?

文斯看向衣钩上的衬衣,突然狡猾地笑了笑,拿起那两件衣服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手刚刚摸上门把手,打算轻轻、再轻轻把门拉得更开——

“文玟?”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文斯:!!

他还没反应过来,有只手臂从旁伸出,迅速而大力地按在打开的门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然后他被那趋势带得,几乎是脸朝前趴在门板上,额头也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你要去哪儿?”身后的人问。

听到这话,文斯顿时火气飙升,捂着额头暗骂,转身就想把手里的衬衣扔那人一脸。

“你这家……”伙。

后面的话却自动消了音,实在是转身后那画面具有太大的视觉冲击力。

闻礼已经脱了上衣,就那么站在他面前,文斯一下没能收住目光,自然而然地就看了过去。

之前总是隔着衣服想象的肌肉线条,如今就这么敞亮而无遮拦地出现眼前,导致文斯根本不知该往哪里看。

而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又像受惊又像忍不住想看、然后还明显有点看呆了的样子,让闻礼本来乏善可陈的心情刹那阴转晴,他唇角无意识翘起来,低笑一声。

“拿了我的衣服,就想跑?”

他抬手轻轻从文斯手里抽走衣服,然后直接支在门板上,毫不顾忌本来熨烫得齐整的衬衣,已经被他捏得皱了。

闻礼这一动作,让文斯感到莫名的危险逼近,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想要拉开距离,可背后就抵着门,闻礼两只手都撑在他身侧。

而往旁偷瞄一眼,那条健壮的手臂因为用力微微鼓起,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轻易是没法挣脱的。

“我没……”

文斯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就被困在这方小天地里,他起先还倔强地瞪着闻礼,可随着空气流速变慢,却连同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而闻礼还垂眸看着他,目光幽深,看得人心头发麻。

文斯不敢和他继续对视了,可低下头却更加看到闻礼光着的上半身,矫健的,像一堵异常厚实的墙,挡住了他去路。

玄关的声控感应灯等待太久,悄然熄灭。窗外夕阳细细的线穿进客房窗户的缝隙,与空气里跳跃的尘埃,打在闻礼仿佛泛着光的蜜色皮肤上。

有传说,傍晚乃逢魔时刻。

随呼吸起伏的肌理仿佛也因此被附上某种奇异而魔幻的吸引力,还有他一直梦寐以求却还没练出的人鱼线,文斯看着,耳根终于不受控制一点一点烫了起来,额间浅浅的红痕也在皮肤温度上升中逐渐消弭不见。

他仿佛不安地嗫嚅了一声,闻礼没听清,目光逡巡,最终锁在文斯细腻的颈处,那里正被夕阳光线和体温的热感涂抹上浅浅的橘色,闻礼低头看着,喉结轻微滚动,情不自禁想要俯下身……

却听到文斯低声说,“我应该除了季老师的事,没得罪你吧?”

这腔调里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委屈,在闻礼还没碰到他前,文斯抬起了头,眼神控诉。

闻礼被他看得一怔,“得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要不是得罪你,你刚刚至于那么陷害我吗?把我叫这来,先前还屡次捉弄,很好玩儿吗。”

文斯说着,从开始的轻声犹疑,到后面越说越快,恨恨地注视他,这次终于敢与他对视了。

可闻礼却被那目光里的怨愤深疼地刺了一下,他闷声问,“什么原因,你真不清楚?”

“我……”

大概是压力使人进步,文斯本来想不通的,却在此刻突然醍醐灌顶,好不容易支棱起来,又于这场眼神角逐中再次闪落下风。

他立马要怂了,“我、我不过是被人推了一下,差点把酒洒在季老师身上而已,但你要是不来,我杯子也不会脱手的,你至于为他这么整我吗。”

闻礼本来严肃地注视文斯,一腔的情绪酝酿,就等他领悟到哪怕些许,便接上去一鼓作气。

可这时闻礼却浑身一僵,满眼快要盛不下情愫都像被秋风扫落叶般遍扫而空,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斯。

久久沉默后,闻礼明白了。

之前和今日的种种,文斯对他总是时不时流露的排斥和戒备,竟是源于两人从来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而文斯在颁奖礼上和他说的,说他和季明景没关系,以及方才这句话,闻礼想到网上那些“绯闻”,所以他竟一直以为自己看重的是季明景?

闻礼哑然失笑。

或许最开始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对文斯抱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文斯竟然在他几次三番毫无意识地示好和亲近后,仍然以为自己和季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