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比起别的老师摆满一桌子的,他就一小摞。

相对的,他工作量也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随便抽了几张检查,简单的题差不多都是他们自己写的,明显看出步骤和思路不一样。

最难的两道题就大差不差,只有那几个答案,五十几个学生拆个步骤换个顺序的假装是自己写的。

虽然努力掩饰了,但在他这个老狐狸面前,依旧无所遁形。

都是沈老师当年玩剩下的。

沈陆扬在走廊的巨大噪音里强行进入状态地批卷子,批着批着,忽然觉得缺了点什么。

想了想,他回过头——谢危邯不在。

“哈喽哈喽姜老师,”沈陆扬伸长胳膊敲了敲姜暖雨的桌子,“谢老师呢?”

姜暖雨拄着下巴,耷着眼皮扫了他一眼:“去医务室了吧,我从医务室出来看见他往那边走了。”

沈陆扬一愣,“他去医务室干什么?感冒了吗?”

姜暖雨瞅他,酷毙了的脸上满是提不起劲儿的丧:“我哪知道,你发消息问问不就得了。”

沈陆扬觉得很有道理,掏出手机,斟酌了一下措辞。

-谢老师,你感冒了?

等了会儿,也没有回复。

沈陆扬看着桌子上已经批了一半,领先其他老师一大步的卷子,决定先出去透透气。

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谢危邯。

他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正在往办公室走的谢老师。

天气转凉,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毛呢大衣,可能是料子的原因,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几分,走廊昏暗不明的光影打在身侧,勾勒出高大修长的身形。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被他随手拨弄好,手背的青色血管被冷风吹过,在苍白的皮肤上更加显眼,狭长的眼睛,殷红的唇,像黑暗里优雅游走的吸血鬼。

沈陆扬看得呆了呆,半天才问:“谢老师,你去医务室来着?”

谢危邯在他面前停住,眼神里的冷静与虚伪不经意间消散,笑了声,干脆地承认。

“是,怎么了?”

沈陆扬观察他的脸色,压根看不出来,平时谢老师就很白,现在还是那么白。

他抓了抓头发:“是不是感冒了?”

“算是吧。”

“……什么药味道这么大?”沈陆扬吸了吸鼻子,靠的近了,他能靠灵敏的嗅觉闻到谢危邯身上有种药味,不是普通感冒药能有的,更像……他那天从方易手里买的两瓶三无产品。

谢危邯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然地用手掌搭在他肩膀上,轻轻带了一下,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进去,不冷?”

沈陆扬稀里糊涂地跟他回了办公室,才反应过来他要问什么。

连自己的座位都没回,直接趴在谢危邯这边的桌子上,仗着外面学生吵翻天了的噪音,压低声音问他:“这个药……好像上次那个S级Alpha信息素缓冲剂。”

谢危邯眉梢微挑,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非常认真地夸道:“确实是,真聪明。”

沈陆扬想说你别糊弄我,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沉温柔的眼睛。

他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缓了缓,才移开视线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咱们两个的关系你还要瞒我?”

谢危邯目光掠过他微烫的耳根,眼底闪过难以察觉的愉悦,低声解释:“频繁易感期,还没有过去,我去开药。”

沈陆扬这才想起来——上次答应了谢危邯帮他度过频繁易感期,但是谢危邯一直没表现出易感期的迹象,以至于他把这件事忘了。

沈陆扬转过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后:“你怎么没告诉我,早知道我今天早点上班了。”

谢危邯不置可否,悠然地换了个话题:“假期玩的开心么?”

“还行吧,一直在家睡觉,就是——”沈陆扬顿住,重新看向谢危邯,差点跑偏了。

他更直白地问:“谢老师你易感期怎么没找我?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谢危邯静静地看着他,办公室略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连五官的阴影都带了丝让人沉醉的缱绻。

似是不想让他难过,声音放的更低,磁性温润:“不是不喜欢么?”

沈陆扬怔住,下意识说:“我没说过我不喜欢啊。”

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每次做的还都挺……享受的。

他反应太大,谢危邯安慰似的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发丝和指尖细微的触碰让人心痒痒。

谢危邯微微勾唇:“易感期的时候,不是让我不要碰你。”

沈陆扬还想反驳“他什么时候说过”,但记忆瞬间回笼,他想起来了。

在楼梯口,他臭不要脸地要求谢老师和他保持距离,不然他会……硬——其实这句话的本来意思是,他怕他忍不住非礼谢老师。

但当时脑子一团浆糊,说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会那个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