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烟草熏制室之谜(第5/6页)

我回到室外,再去找汉森和普雷斯科特聊聊。蓝思警长派出一位副警长细细搜索熏制室地面,看能不能找到案发后扔掉的凶刀。不过,我敢肯定他将会一无所获。

“罗伊,”我说,“你打算明天早上去雇些游民,对吗?告诉我,游民营地离铁道多远?”

“我估计有一英里左右。”他疑惑道。

“会不会某个游民逛到农场来找工作。你们在熏制室时,他刚好闯了进来?”

回答的是普雷斯科特,他摇着头说:“不可能,大夫。熏制室的保险丝是凶手故意抽掉的,就是想把杰思博引出去。偶然到此的流民不可能知道他会亲自去修理。而且,流民没有杀他的动机。再说了,如果有人靠近,我们肯定知道。”

“那你认为他是怎么被害的?”

“这你可难倒我了。”普雷斯科特老实说,“我确实不知道。”

我转向汉森:“罗伊,你呢?”

“他肯定不是自杀,我就知道这个。”

蓝思警长最近在学习大城市警察的办案方法,他派出某位副警长给尸体拍照。我回到厨房,布林达正在安慰莎拉。

“他们发现什么了吗?”莎拉问我。

“还没有。副警长们在搜查熏制室。”

“是因为我,对吗?因为那些匿名信?”

“我不这么想。”

她擦干眼泪,试图镇定下来。布林达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整理厨房。“你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与其说她在对我讲话,不如说在自言自语,“负担起一家子。你看着儿子长大成人,看着他开始跟姑娘约会——”

“你说什么,莎拉?你是说杰思博还是马修?”

“我也不知道。两个都有吧。”她又哭起来,布林达赶快过来安抚。

我爬上二楼,轻轻敲着马修的房门。“走开!”他说。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能和你谈谈吗?”我说,“关于你父亲。”

“他死了,是我害死他的。”

我挨着他在床边坐下,抱住他的肩膀。他转头看着我。

“我给妈妈写了几封信,关于她和罗伊·汉森。老爸就是因此才遇害。”

“你写了——”当然,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写信人语法很漂亮,不大可能是布林达或者农场哪个雇工干的。不过,他直接承认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马修?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母亲?”

“她对罗伊比对我还关心。晚上我只能待在房间,罗伊却和她一起待在客厅。”

“我还以为你和罗伊是朋友。你说他陪你玩过大富翁。”

“那不过是他手还没好那会儿,打发时间罢了。他根本不喜欢我。”

“你看到过他和你母亲单独在熏制室吗?”

他移开目光。“没有。”他小声说,“那是我编的。我只想伤害她。我还以为那样一来,她就会离他远点,多关心我。”

“我们必须向她坦白,马修。你干的事很糟糕。不过,这和你父亲的死没关系。别为此责怪自己。”

我陪他又待了一阵。他说起父母,说希望搬到城里去。最后,我离开他的房间,回到楼下。蓝思警长站在场院里,一脸沮丧。

“我们把熏制室每一寸地面都找遍了,大夫。什么也没找到。没有凶刀,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割喉的东西。”

我突然有了个主意。

“你搜过死者口袋吗?”

“嗯?这我倒没想到。”

“如果是普雷斯科特或者罗伊·汉森干的,他们没准会把凶器藏在死者口袋里,逃避搜查。”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简宁斯的口袋里除了一条手绢和一些嚼烟外,什么也没有。蓝思警长站起来摇摇头,命人把尸体运到医院去解剖。“大夫,我们好像陷入困境了。”

“给我点时间。”我说。

有些工人站在阴暗处看着这一切。也许他们担心简宁斯一死,自己的工作也泡了汤。莎拉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派普雷斯科特去和工人们谈话。

“简宁斯夫人说了,你们不必担心工作的事。明天照常开工。她会把农场继续开下去。”

虽然当下的气氛不适合欢呼,但他的话明显让工人们为之一振。他们回工棚时,嘴里还喃喃着支持的话。

蓝思警长站在一旁看着普雷斯科特。“你看他们两人会合谋杀人吗,大夫?”

“不,我认为他们关系没好到那份儿上。”

“现在该怎么办?”

“找出左撇子。”

他看看我:“嫌疑人中就没有左撇子。”

“那就是不可能犯罪,本案果然还是不可能犯罪。”我笑道。

“你笑什么?知道什么了吗,大夫?”

“只是个想法。我会查证一番。”我说。但突然之间,我明白这想法肯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