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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关掉机器,带走录音机,”他说。“出此下策,你也不能怪我。”

我移动开关倒带,钢丝倒回去,速度很快,根本看不清。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就像两个娘娘腔在为一块丝绸争吵不休。钢丝渐渐松开了,机器停止转动。我取下磁带轴,扔进了我的口袋里。

“另一个留给你,”我说。“我只能冒一次险了。”

“对自己相当自信,不是吗,马洛?”

“但愿如此。”

“按下桌子末端的按钮,好吗?”

我照做了。黑色的玻璃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拿着一个速记本走了进来。

巴卢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开始口述。“写给菲利普·马洛先生的信,写上地址。亲爱的马洛先生:本经纪公司在此雇用您调查一起试图敲诈我公司一名客户的案件,其中细节已经口头向您转述。费用为每天一百美元,定金五百美元,请于本信函副本上签收认可。等等等等。好了,艾琳。请速速去办。”

我给了女孩我的地址,她便离开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磁带轴,放回抽屉。

巴卢跷起二郎腿,盯着闪闪发亮、上下抖个不停的鞋尖。他伸手去撸撸那深色的卷发。

“如今啊,”他说,“我就要犯错了,这是我们这行人最害怕犯的错。我即将同一个我信任的人做生意,可我太他妈的精明了,无法信任他。你最好留着这个。”他递给我剪成两半的照片。

五分钟后,我离开了。我距离它三英尺时,玻璃门自动打开了。我经过两个秘书,沿着走廊,穿过斯平克办公室敞开的门。里面悄然无声,可我能闻出他的雪茄烟味。在接待室里,似乎还是原来那些人坐在印花棉布的椅子上。海伦·格雷迪向我报以她妩媚的笑容。范恩小姐对我也是满脸堆笑。

我和老板一起待了四十分钟。这让我变得如同按摩师墙上的脊椎解剖图一般花里胡哨了。


[1]一种干白兰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