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士爆炸事件(第4/6页)

声音很大,连隔相当远的主任都惊讶得回过头。

这时,他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念头是“完了”,并认定她的遇难和自己昨日委托其帮忙之事有因果关系——因为请她帮忙调查那件事,才使她遭遇此爆炸事件!

而且,松永更觉得对方受伤的责任完全在于自己,不得已,只好请同僚帮忙抄写电话原稿。因为,他的精神已无法集中。

晚报截稿后,松永前往日向外科医院探望田丸冴子。由于未对主任和副主任提及自己委托田丸冴子帮忙调查那件事,所以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至医院探望之事,假装要去附近的咖啡店,离开社会版办公室。

田丸冴子的病房时单人房。一位气质高贵的中年妇人和一位穿学生制服的年轻男人坐在病床两侧,正和她一起谈笑闲聊。

见到松永提着在路上购买的水果篮进入,三个人都以讶异的眼光望着他。

松永说出姓名后,躺在病床上的冴子才笑了,说:“原来是你……谢谢。”

田丸冴子不算很漂亮,但,脸色可能因受伤而看起来令人心疼的苍白,反而更展现奇妙的魅力,轻笑时,那两排贝齿也予人深刻印象。

她介绍病床两侧之人是她母亲和弟弟。也许,医院方面接受来自川崎的病人亲属要求,让她住在单人房。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这种样子。”松永说。

“嗯……”她也点点头。“对了,昨天傍晚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

“哦?这么说是有……”

“不,还没有,只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田丸冴子前天傍晚接过松永的电话后,就试着向她比较放心的副书记官询问尼迪伦住院之处。这位名叫查雷的副书记官日语也很流利,曾和她一起去看过一次电影,所以她认为对方不会怀疑自己的企图,会毫不考虑的告诉自己——对方如果不知道,说不定还会设法向什么人问清楚再转告自己!

但,查雷副书记官却双眉紧蹙,反问:“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家父任职的公司之董事想做全身检查,正在找好的医院。”

“原来是这样……但是,我不清楚尼迪伦是在哪家医院住院。”查雷回答后,似不想再谈及此一话题,推称有事要处理,离开了。

“是吗?看来大使馆方面是颁布严禁泄露的命令了。”

松永的疑惑更强烈了。住在哪家医院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应该封锁消息,但,大使馆方面却极力隐瞒,绝对有某种理由!

“是的。所以,我想和你联络,也希望问明白你为何要调查此事……那样,我或许能设法帮你……”

“你说的对,不过……”

“昨天回家后,我想起来了,尼迪伦大使住院时,书记官曾打电话至医院,当时是我接通外线……”

“这么说,你记得电话号码了?”

“不。但是,若去大使馆,应该能从电话联络簿查出。大使馆透过总机接通的外线电话,全部都登记在电话联络簿上……”

“嘿!为何这么做?”

“我也不太明白,也许是为了保密吧……”

“嗯……”松永蹙眉。

如果冴子的话没错,那么她假若未受伤,现在应该已查出那家医院的电话号码了。但,现在她既然受伤,难道必须等待至她痊愈吗?

“我接过两、三次,所以若非经过这么久,应该能够记得……”

“对了……”松永说。

冴子的母亲河弟弟的似有所顾虑,把椅子搬至房间角落,坐着。

“一般说来,打电话至某处时,对方接听,若也是有总机,应该会主动说出自己那边的地点名称。”

是的,如果有正式执照的总机接线生,通常都会这么做。““问题就在这里。你不记得当时的情形吗?譬如,对方说些什么?至少,能提供一点线索都好……”

“啊。你这么一提……”冴子挪动身体时,脸上掠过痛苦之色,大概是腿伤疼痛吧!

“想起来了?”

“嗯……最后好像是什么医疗中心四个字。”

“原来如此,是什么医疗中心了,但,那‘什么’是人名呢?或是地名?”

“这……我觉得似乎不只这样简单……对不起,我现在实在想不起来,不过,反正要躺在病床上一段日子,想起来时我会和你联络。”

“拜托你啦!”松永致谢。

如果病房不是有她母亲和弟弟,他也许会感激的亲吻她额头也未可知!

走出医院时,松永想起并未采访此次爆炸事件,苦笑了。但,转念一想,他的同事有好几人负责采访这次爆炸事件,也许根本不需要他。

3

翌晨,亦即9月10日的东京都内各报,都刊登有关大东电铁巴士的爆炸事件:“歹徒会是‘是政小僧’吗?”